护士愣了一下,又想了想。
“不对吗?哦,我想起来了,前几天还送来一个,在楼上!”
一行人又匆匆上了楼。
推开另一间病房的门。
床上躺着另一个女人。
依然不是安瑶。
傅司年眼底刚刚燃起的光,瞬间熄灭。
那一点点失而复得的狂喜,此刻化作了更深、更冷的失望。
像一把重锤,狠狠砸在他的心口。
卡尔迪还在喋喋不休地解释着什么。
护士也满脸歉意,比划着说自己记错了人。
傅司年已经听不进去了。
他跟在护士身后,脚步沉重如灌了铅。
他对她嘴里那个所谓的“最后一个中国女人”,已经不抱任何希望。
只是身体凭着本能,还残留着最后一丝不甘心的侥幸。
护士停下脚步,指向病房最角落的位置。
“就是她了,送来的时候伤得很重。”
傅司年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。
隔着十几张拥挤又肮脏的病床。
穿过弥漫着血腥和消毒水气味的浑浊空气。
他看到了她。
那张苍白的小脸,瘦得脱了形。
即使混在一堆伤患中,即使布满了灰尘和血污。
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。
安瑶。
他的心脏在那一刻停跳了一瞬。
随即像失控的鼓点,疯狂地撞击着他的胸腔。
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。
他三两步冲了过去,拨开挡路的人。
周围所有的嘈杂瞬间被屏蔽。
他的世界里只剩下那张小小的安静的病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