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珍突然掀开幔纱,带起一阵幽香,她绕到书案前,取来宣纸徽墨,将蘸饱墨汁的狼毫递到他手中。
“写你的名字。”
林鹤川照做,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。
谢珍看向纸上的三个大字,笔锋如刀,柔中带劲,倒是有种字如其人的感觉。
“好了,你就在这里跪到阳曦初显,我给你一个时辰回去收拾,一个时辰之后我就要在这里看见你。”
将字条收好,明日一早她要去百骑司给林鹤川安个身份。
谢珍没急着睡觉,反正她现在也睡不着,从床头拿了药箱,让他自己处理伤口,自己去拿了一个尖端锋利的金簪。
锋利的簪尖闪过寒芒,她眉头都不皱一下,径直刺破自己莹白的指腹,血珠涌出的刹那,将染血的指尖抵在他唇边。
“张嘴。”
林鹤川瞳孔骤缩,却鬼使神差地启唇含住,温热的血珠滑入喉间,带着奇异的甜腥。
他喉结滚动,抬眼时正对上谢珍俯视的目光。
谢珍利落抽回指头,蹲下从药箱中找了个纱布缠在指腹:“我不会将解药一下子就给你,你身上的水蛊是我用血养的,你现在死不了。”
林鹤川抿唇,尝到了残余的血味:“你是如何会养蛊?”
“我母妃会养,我就从她殿里偷了几只过来。”谢珍漫不经心地答,将指尖包好后,就重新躺在床上睡觉了,"跪稳些,别吵我睡觉。"
林鹤川处理好一切后,将药箱放在自己的佩剑旁,默默跪在幔纱外。
曈昽之时,曦光透纱入殿。
林鹤川身形轻晃,强忍着膝头剧痛艰难起身,正欲离开之际,谢珍在背后叫住了他。
林鹤川的动静不算大,但谢珍睡得浅。
“你等等。”
林鹤川滞步,转身看向谢珍。
谢珍将自己的公主令牌给他。
“你带这个牌子,就不用翻来翻去的了。”
林鹤川接过牌子,从寝房里离开了,谢珍重新躺在床上睡觉了。
林鹤川刚走出去就远远看见一处冒着浓烟,心中不知为何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,刚踏出宫门,就撞见满身烟灰的任元白。。
"出事了!"任元白一把拽住他衣袖,压低声音道,"随我来。"
息房内,傅金奄奄一息地躺在榻上,胸前包扎的素布渗着血。
“你进宫没多久,他就这副样子到了宫门口,还好被我看见了,我问他,他也一句话不说。”
傅金看见林鹤川,艰难起身:“少主。。。”
林鹤川走之前让他守在家中,如今落得这副模样,不用问也知道家里出事了,声音冷沉:“是谁?”
“楚家女没死。。。她和谢世子。。。”
“乐雪呢?”林鹤川声音冷得像淬了冰。
任元白眼神躲闪,他没有在现场看见林乐雪。
傅金此时开口:“。。。小姐被。。。被他们带走了。”
杀意瞬间席卷全身,林鹤川攥紧令牌,转身冲向镇北王府。
“找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