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殊晔疑惑,自己尝了一口说:“闲的,是你爱吃的味道,怎么会没味道呢?”
“可能梦里的饭没味道吧!”李梦令难得在他眼里看到困惑,好心为他解答。
江殊晔叹口气说:“你没做梦,我让人再做一碗?”
“那你怎么有这么多胡子?”李梦令伸手蹭着他的下巴,胡茬刮着她的指腹,痒痒的。
“男人都会长胡子。”江殊晔喉咙收紧,任由她在自己下巴上作乱。
李梦令感觉他有些僵硬,不再逗他,也不再纠结是不是做梦,说:“先给我吃吧,饿死了!”
江殊晔一勺一勺喂给她,很快一碗粥喝完,她又要一碗!丁大夫过来正瞧见江殊晔给她盛粥,叮嘱道:“能吃饭了最好,切记少食多餐,刚恢复饮食,需要适应。”
江殊晔端着碗,说:“刚喝了一碗,她还饿。”
“先把药喝了,晚一会儿再喂。”丁大夫将药从食盒里面拿出来,递给他。
李梦令听见,祈求地看着江殊晔,江殊晔转头看丁大夫。
“这么大人了,不知饱饿!先喝药。”丁大夫不容拒绝地说道。
李梦令认命喝药,刚喝一口说:“苦的?”
“可不就是苦的?”
“刚刚她喝粥说没味道。”江殊晔替她回答。
“发热了好几日,味觉是会受到影响,很快就好了!”丁大夫了然,又端起粥闻了闻说:“给她弄点甜粥,或许有味道。”
李梦令喝完药之后,便没有再喊饿,这会儿也不觉得自己是做梦了,盯着坐在她床边的江殊晔。丁大夫扫了一眼,没他什么事便退出去了!
“我睡了很久吗?你怎么跑来了?”
“听说睡了今天是第六日了,追云亲自去京城送的信,我不敢不来。”江殊晔此刻还记得追云出现在江府说出她重伤消息时,自己周身如坠冰窟的感觉。他知道这时候临近年底离不开京城,但他还是告了病假,穿着明心的衣服,日夜兼程地赶来。
“吓到你了吧?”今天第六日,他白天就到了,可见这一路有多赶时间。他不说,李梦令也知道。
“是,吓到我了!”江殊晔如实回答。
“不过我没事,多亏你给的软甲,不知道救了我多少次。”李梦令笑得轻松,脸上依旧憔悴。
江殊晔没有说话,他想要的不止这些,此刻只想把她带离这个地方。
李梦令沉默了一会儿,说:“帮我喊个人过来,叫周园。”
“好。”江殊晔答应。
很快他回来了,说:“周园不在营地。”其实他想告诉她实话说,周园已经战死,就在她昏迷这几日,可是临到她面前改口说他不在。
李梦令又问:“谁在?李小满?吴副将?随便找个人进来,我想知道我手下那些人的情况。”
江殊晔犹豫着,一边往外走,一边思索要怎么做,李梦令的声音在后面响起:“我只是想知道,随便谁都行。”
江殊晔答应,出门碰见宋勋宁,将情况告知,叮嘱道:“还是先瞒几日吧!”
“我知道。”宋勋宁跟着他进门。
“你想知道什么?问我吧,大家都忙着呢!”他说得轻松随意,像平常一样。
“大家忙什么呢?我手下那么多人,怎么我一个也没见到?”李梦令问他。
“这几日阿古拉反攻得厉害,陈将军挡得辛苦,你下面那些人应该都上战场了!”宋勋宁向她解释,一半真一半假,陈将军这边的军队损失惨重,宋勋宁也根本不知道她手下还有几个人活着。加上陈将军战死,阿古拉笃定这边失去主将战斗力必定薄弱,开始猛攻,简直就是雪上加霜。
李梦令听到“陈将军”三个字就明白宋勋宁有意隐瞒,她盯着他看了许久,却没有追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