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周锦川。
秦玉桐刚想开口,男人已经几步跨到床边,不由分说地将她狠狠地揉进了怀里,把脸埋在她的颈窝。
这个拥抱,和秦奕洲那种克制安抚的拥抱截然不同。
它带着失而复得的疯狂和劫后余生的庆幸,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的骨头都勒断。
秦玉桐被他身上那股浓烈的男性气息包裹着,心里的那点委屈和担忧,瞬间被放大了无数倍。她伸手回抱住他,指尖触到他手臂上缠着的纱布,眼圈一下子就红了。
“你要吓死我!”她声音闷闷的,“那把枪呢?你把枪弄到哪里去了?周锦川,你知不知道……”
“丢了。”他打断她,抬起头,用拇指粗粝的指腹用力地摩挲着她的嘴唇,“在你那个爸爸带人来之前,就找了个山崖,丢下去了。这辈子都别想再找到。”
秦玉桐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。她整个人都软在了他怀里,。
周锦川低头看着她这副样子,喉结滚了滚,然后便不管不顾地吻了下去。
舌尖撬开她的齿关,尝到的全是烟草的苦涩和血腥的铁锈味。
秦玉桐被他吻得喘不过气,手脚发软,只能攀着他的肩膀,被迫承受着他汹涌而来的、几乎要将她吞噬的情绪。
“唔……周锦川……你慢点……”
“慢不了。”他咬着她的唇瓣,含糊不清地低语,“刚才在外面看着你跟他站在一起,我就想这么干了。”
他嫉妒得快要发疯。
嫉妒那个男人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她身边,用一种保护者的姿态将她圈在自己的羽翼之下。而他,只能像个见不得光的情夫,躲在暗处,连一丝一毫的关心都得小心翼翼。
“他明天就走了。”秦玉桐感觉到男人的不安,小声地安抚着。
“我知道。”周锦川的吻顺着她的下颌线,一路向下,落在那片依旧残留着暧昧红痕的锁骨上。
他伸出舌尖,不轻不重地舔了一下。
秦玉桐浑身一颤,发出一声细碎的呻吟。
男人在她耳边低喘,门外的风还没停,夜色像一层厚重的纱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秦玉桐呼吸里全是他身上的烟草和血腥气,指尖不安分地在他后背划着圈。
男人的吻还没落下去,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。
她下意识一僵,刚要推开周锦川,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。
夜风带着外头的潮气灌进来,秦奕洲站在门口,身上那件深色风衣还带着露水味。
他没有说话,只是目光淡淡扫过屋里。
周锦川动作极快,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松开了秦玉桐,还顺手帮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。
两个人隔着半臂距离坐好,一个低头看地板,一个装作刚醒。
“这么晚还不睡?”秦奕洲声音低沉,不紧不慢地走进来,把门关上。
他摘下眼镜,用镜布擦了擦镜片,那眼神落在秦玉桐脸上,眸色很深,“小乖,你怎么脸这么红?”
“……有点热。”秦玉桐低头扯了扯被角,嗓音软软的,“可能是发烧吧。”
“要不要叫医生?”他语气温柔,却步步紧逼。
“不用不用,”她赶紧摇头,“睡一觉就好了。”
周锦川靠在床边,一只手撑着下巴,看似随意,其实全身肌肉都绷紧了。
他抬眼看向秦奕洲,唇角勾起一个懒散的笑:“您就是……玉桐的家属?”
“我是她父亲。”秦奕洲语调平稳,“你是?”
“周锦川。”男人起身,朝他伸出手,“剧组演员。”
两只手握到一起时,谁也没让步。一个骨节分明、修长有力;一个掌心厚实、温度偏低。短暂交握后,各自收回。
“谢谢你关心玉桐。不过以后,这种危险的事还是交给警方处理比较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