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家伙抱着壶咕嘟嘟喝水的样儿那么傻呢,哈哈。
萧景明想着想着,忍不住乐了出来。洗的差不多了,他起身从浴桶迈出,拿起一旁干燥的绢布系在腰间,取另一块擦拭身上的水。
水汽蒸得闷热,有些呼吸不畅,他越过屏风来,坐在榻上。
经过日复一日的锻炼,少年的肩背和腰腹间已经显出起伏的线条,肌理分明,薄韧而匀称,仿佛方脱石土胎衣、初经磋磨的生玉,不却青涩。
幽荧走进来的时候,好巧不巧,正撞见这好风景。
萧景明未曾料想她突然的闯入,慌忙扯了片衣衫盖住自己的身子,涨红着脸刚要斥她一顿,心里转念一想,有什么好遮掩的?明明是她不该看。
该慌的人是她吧!
他挺直了背,让身上衣服乱着,“幽荧,你真是胆大包天你。”
然而幽荧丝毫没有半点害臊的样子,甚至也不觉得尴尬,朝着他的方向阔步走到他身边,盯着他的腹肌欣赏了片刻。
萧景明不着声色地把腰间的布围得严实一些,暗骂声这个女流氓。
“不错,看来你最近没有偷懒,有在好好用功。”幽荧笑盈盈道。
萧景明愀然,这是正常女子看见男子身体该有的反应吗?不,不对,她不是正常女子。
他摆了脸色,很是不悦:“死女人,你真好意思,占了人便宜还装正人君子。”
幽荧开口,头头是道:“尔为尔,我为我,虽袒裼裸裎于我侧,尔焉能浼我哉?”
“你说什么?”
萧景明脸色唰的一下黑了,他将手边擦身子的布摔在榻上,气笑了。
“谁要玷污你这女魔头,分明是你擅闯我里屋,还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好不好?”
幽荧:“谁知道你刚沐浴了,我这有事儿找你,不是为的吃你豆腐来的。”
“哼,你最好是有事儿。”萧景明没好气。
接着他又摆摆手:“眼睛闭上,我要穿个衣服。”
幽荧不同他闹,起了身走到角落,闭上眼睛一边扣墙一边等待他更衣。
穿上长袍后,萧景明才喊她过来。
“说吧,怎么个事?”
幽荧再度转身时,见他已穿戴齐整了,才走去重新坐在他身边。
“哦,就是你不是说最近吃东西没味道吗?于是我请教了沈却,沈却说你这说不准是绝症,不过我不太信有这么严重,便又问了兼雀伯伯。”
绝症……那沈却倒是有多恨他。
“兼雀伯伯说你味觉滞涩,需要疏通经络,然后再锻炼,便能功力大涨。”
原来是这样?只需要疏通经络?
萧景明半信半疑,不过看她说的挺像那么回事儿。
“嗯,知道了。”他答。
暂时没有别的事,幽荧说完了也就要走,刚要起身,萧景明又问了她几个跟昆仑瑶水的事,她坐回来,逐一讲起。
“此行必然险,所以一定要做好万分的准备。”
正说着,外面有鬼奴求见。
听着是急事,幽荧让他进来,鬼奴呈上一张地图,道;“公主,楚国大军来犯息国,息王暴病。”
萧景明愕然,耳畔如惊雷炸响。
“两员大将投楚,大大地动摇了息国战力军心,息太子为此亲征沙场。”
鬼奴叹了口气:“战况不容乐观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