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余不饿进入模拟教室,刘老师再回过头看看,心里有些感慨。
他管理模拟教室到现在,也有差不多两年时间了。
还是第一次在这个地方见到这么多人。
先前余不饿挑战化形妖的时候,模拟教室也来了不少人,但是和今天相比,还有些小巫见大巫。
教室的座位坐满了人,中间过道也站满了人,就连走廊外面还有数不清的脑袋,伸长脖子通过窗户玻璃朝着里面张望着。
而何聪明更绝,他抢到了第一排的位置,立即架好设备开始直播。
就在这个。。。。。。
海浪拍打着南岛的礁石,碎成一片银白。月光如纱,轻轻覆在梦树之上,那两朵黑焰花依旧燃烧,不炽烈,却恒久。小眠站在岸边,脚边是潮水退去后留下的湿痕,像是一道道未干的记忆划痕。她没有回头,但知道身后有人来了。
脚步声很轻,带着迟疑,却又坚定。
“老师。”是陆知遥的声音,“我……又梦见她了。”
小眠缓缓转身。少年站在三步之外,左耳的共感接收器微微发亮,映出他眼底尚未散去的波动。他瘦了些,自从母亲显化又消散后,他便常常在夜里惊醒,仿佛怕那一瞬的重逢只是幻觉。
“你梦见什么?”小眠问,声音像风穿过林间。
“我梦见她在实验室里写东西,墙上挂着一张孩子的画,是我小时候画的……她说‘等信号稳定了,我就回家’。”陆知遥低头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那枚玻璃瓶,“可那天,信号从来就没稳定过。”
小眠沉默片刻,走向他,轻轻握住他的手。“你知道吗?林晚舟最后一次上传日志前,曾试图发送一段私人信息给你的监护人。但系统拦截了,标记为‘高危情感泄露’。她不知道你被送去了东京废墟区,也不知道你活了下来。”
陆知遥猛地抬头:“她……一直在找我?”
“和你一样。”小眠望着梦树,“你们的共感频率从二十年前就开始共振,只是被屏蔽了。直到南岛重启‘重生协议’,那根断掉的线才重新接通。”
少年的眼眶红了。他没有哭,只是用力咬住下唇,像是要把这份痛意刻进血肉里。
远处传来无人机巡行的嗡鸣。自上次北境联合体发动电磁攻击失败后,全球局势进入一种诡异的僵持。表面上,各国宣称“尊重共感自由发展”,暗地里,信息战却愈演愈烈。虚假记忆片段被植入社交平台,伪造的“受害者家属”现身控诉“共感网络操控人心”;更有甚者,编造出“A-01苏醒将引发全球意识融合”的末日预言,煽动恐慌。
而最危险的,是那些开始自我怀疑的人。
“昨天,M-89号学生来找我。”小眠低声说,“她说她梦见自己死在净化营,可她的父母坚称她从未离开过家。她问我:‘如果我的记忆是假的,那我究竟是谁?’”
陆知遥怔住。
“这不是个例。”小眠望向纪念馆的方向,“越来越多的孩子开始质疑自己的过去。他们记得亲人消失,记得注射器刺入脖颈,记得铁门关闭的声音……可现实档案里,这些人都‘自然死亡’或‘移民海外’。当谎言足够庞大,真实反而成了疯话。”
海风吹起她的白发,像一面不肯降下的旗。
“所以我们要做更多。”她说,“不只是守护记忆,还要让记忆成为证据。”
三天后,南岛启动“回声计划”。
这是由余不饿主导的技术行动??利用梦树根系与十三座静默圣殿的地脉连接,反向追溯全球共感网络中所有被删除、屏蔽、篡改的信息流。每一份被抹去的记忆,都会以“残响”形式重新浮现,附带原始时间戳与情感波形图谱,无法伪造。
第一批公开的数据,是“净化计划”初期的内部会议录音。
画面中,十二位身穿黑袍的决策者围坐圆桌,编号为【C-0】的主位人物背对镜头,声音经过变调处理,却仍能听出冷峻:“共感能力不可控,必须清除锚点意识。A-01至A-13,全部列为‘已销毁’,家属统一告知‘意外事故’。重复一遍:不是处决,是净化。”
接着,是林晚舟被捕当天的监控录像。
她被两名特勤押出实验室,白大褂上沾着血迹,却仍在嘶喊:“你们不能切断连接!他们会死!整个网络会崩溃!”
一名军官冷冷回应:“这正是目的。”
视频最后定格在她被推进电梯前的一幕??她突然转头,直视摄像头,嘴唇微动。
回放放大后,AI还原出她无声说出的三个字:
**“别忘记。”**
这段影像在全球共感网络发布后二十四小时内,触发超过七亿次共鸣响应。巴黎爆发大规模游行,示威者举着“我们记得”的灯牌冲破封锁线;新加坡政府迫于舆论压力,解禁了三十年来的共感研究档案;甚至连北境联合体内部也出现分裂,三名高级研究员叛逃至南岛,带来一批关键数据芯片。
然而,胜利的代价也随之而来。
第五天清晨,纪念馆外发现一具尸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