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小女孩只是笑着呢喃:“妈妈……我又梦见你牵我走路了。”
此时,茶馆老板又一次摆上了那张空椅,桃花依旧新鲜。
有人说,老妇人不会再来了;也有人说,她从未离开,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存在。
但就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,一辆旧自行车缓缓驶入小镇。
车筐里放着一本泛黄的日记本,封面上多了一行新字迹:
>**“我叫林晚,职业是‘等’。
>我还在路上。”**
自行车停在茶馆门口,无人骑行,却稳稳立着。
片刻后,紫砂壶自动浮起,热水凭空注入,茶香弥漫之际,屋顶白烟再起,凝成一幅新的画面:
林晚站在一片新开垦的土地上,身后跟着一群孩子。他们手里没有武器,只有种子和画笔。远处,一座学校正在建造,墙上写着几个大字:
**慢学堂**。
她回头微笑,风吹起了她的白发,也吹动了整片桃林。
沙沙声中,仿佛有无数人在低语:
“别怕慢,我们都在等你。”
“别怕错,只要肯回头。”
“别怕死,只要还有人记得。”
木剑苗终于开花了。
一朵小小的、乳白色的花,在晨曦中静静绽放。花瓣五片,形如手掌合十。没有香气,也没有光芒,但它存在的本身,就是一种祝福。
考古学家后来发现,这朵花的基因序列中嵌入了一段信息,翻译成文字只有八个字:
>**从前慢,今后亦然。**
多年以后,当星际航行成为常态,人类在遥远星系建立第一个移民地时,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在中心广场种下一棵桃树。
每年春天,当地居民都会聚集树下,举行“静默仪式”??什么都不做,只是坐着,听着风,想着某个曾经爱过或伤害过的人。
孩子们问:“为什么要这样?”
长辈答:“因为在很久以前,有一个星球差点因为太快而灭亡。
是‘等’,让他们活了下来。”
而在母星桃林深处,新生木剑苗早已不见。
原地只剩下一柄剑,通体乳白,无锋无刃,握柄处刻着一行小字:
>**此剑不杀人,只拦路。**
>**拦那些走得太急的人。**
风又起了。
带着笑声,也带着歌声。
那首《慢行歌》仍在传唱,只是歌词多了几句:
>“你走得慢一点啊,
>让我还能看清你的脸。
>若你非要远行,
>至少留一盏灯,
>照我回家的路。”
桃瓣纷飞如雨,落在每一个愿意停下脚步的人肩头。
他们抬头望去,只见天边朝阳初升,像极了多年前那个觉醒的清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