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!阚永明和安国公余党有勾连,光是这一条他就死罪难逃,等刘将军一到,将人捉了便是。”高飞眼中露出兴奋。与逆党勾结还审什么审,即便把人就地正法,朝中那些官员屁都不敢放一个。
韩泽沉思片刻道:“审还是要审,严州知府贪污赈灾钱粮致使无数人家破人亡,百姓对朝廷多有怨言,必须将真相公之于众。”得让百姓看到不是朝廷不管他们,而是贪官害了他们,这也是陛下想看到的结果。“莺儿是重要人证,别让她死了,要妥善安置。”
“是,属下这就去安排。”高飞去安顿莺儿。
房中只剩下他们两人,姚轻雪装不下去了,她鼻头一酸,眼泪瞬间溢出眼眶。“爷爷奶奶和芽芽差点因我丧命,我好害怕。”
“别信,她吓唬你呢。”韩泽抬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。
姚轻雪抽了抽鼻子,“如果我没有跟你来这儿,说不定、”说不定她已经被莺儿杀了。
“没有如果,你一定得跟我来严州府,即便你不愿来,绑我也要把你绑过来。”
“为什么?”姚轻雪嘟囔,“你怎么这么霸道啊。”
韩泽:“因为我离不开你。”
门外的高飞简直没耳听,赶紧把房门给他们关上。
“噗嗤!”姚轻雪觉得他一本正经说情话的样子很好笑。
“笑什么?我说真的。”好不容易哄回人还被嘲笑,韩大人不满地捏了捏她的鼻子。
“知道了,我信你。”被他这么一打岔,姚轻雪瞬间释然。哪有那么多如果,当下,她爱的人都好好活着,这就够了。“你脸色不好,去床上躺着。”
韩泽刚躺下,杜七去而复返,“大人,阚永明来了。”
“哦?”韩泽又坐起来,“他不是腿断了吗?如何来的?”
杜七:“被人抬着来的。”
韩泽嗤笑:“这是急着看我死没死,让他进来吧。”
不多时,阚永明坐在椅子上被四个人抬了进来,一瞧床上躺着的韩泽,他心里凉了半截。韩泽还活着,他活着自己就没有活路啊。
“韩大人,您这是怎么弄的?”阚永明提着一条腿从椅子上起来,蹦到床边。“听说宅子进了刺客,刺客呢?这个关良就是个饭桶,让他保护大人,他就是这样保护的。”
“阚大人,稍安勿躁。”杜七拦在床边不让他靠近,“我家大人没事,那刺客行凶后翻墙逃了,这事我们已经告知关大人,怎么他没有去抓刺客吗?”
“正在全城搜捕。”阚永明慢慢坐回椅子上,“为了保障韩大人的安全,这宅子也得搜一搜,若是韩大人在我严州府出了差错,阚某万死难辞其咎。”
韩泽虚弱地说道:“那便有劳阚大人了。”
“韩大人好好休息,改日再来看你。”阚永明招招手,身后的四个壮汉过来抬椅子。
严州府的捕快将这所宅子翻了个遍,也没有找到他们要找的人,阚永明把宅子里的丫鬟婆子都带走了,说是要挨个审问。
府衙的人走后,杜七等人从韩泽床下把莺儿拖出来。莺儿脸上身上插满了银针,只有眼珠子能动。姚轻雪蹲在她身边看梁丘恩拔针。“现在多老实,就这么一直扎着不行吗?”
“那可不行。”梁丘恩收好针,“这么扎半个时辰她这辈子就别想动弹了,这人留着还有用。”
“可惜了。”姚轻雪颇为遗憾。
莺儿目眦欲裂,冲姚轻雪哼哼。梁丘恩怕姚厨娘一言不合再动手或是动嘴,人死了可就不好办了,他赶紧把莺儿拎走。
韩泽:“将死之人不必跟她计较。”
“嗯。”姚轻雪走到床边,“要不要睡一会儿?”韩泽中毒又受伤,本该好好休息,可严州府不消停。
“睡不着。”韩泽摊开手掌,姚轻雪会心一笑,把手放到他手上。
这时门外有人喊了声:“曹叔!”
姚轻雪这才想起来,小声说:“曹叔很自责,觉得是他的离开才导致你遇险,你受伤后他一直没离开过你门前。”
韩泽轻轻叹口气,“你去把曹叔叫进来。”
姚轻雪打开门,把曹叔喊进去,她在门外站着。不知韩泽说了什么,重新出门的曹叔脸上轻松了许多。
“我以为曹叔是一般的老人家,只是比我爷爷身体好些罢了。”姚轻雪感慨自己看走了眼。
韩泽眼睛要睁不睁地说:“曹叔当过兵,功夫不弱。他家里没有亲人便留在将军府做事,这么多年都是他照顾我。”
见他乏了,姚轻雪没接话,不多时韩泽便睡了过去。姚轻雪走出房间,此时天已经黑下来。她突然想起宅子里的人还没吃晚饭。丫鬟婆子全走了,晚膳谁做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