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程立刻翻了脸:
“你别仗着楚哥不在这就胡说八道,他多宝贝他妹啊,怎么舍得让她穿成那样给人看?”
“一份工作而已嘛,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,他们不是过得挺穷的吗?上次还看见楚哥在休息室吃泡面。就我之前泡的妞说,她们举一场比赛能拿小一万,我去,差点比我都拿得多!楚哥还有什么不愿意的?兄妹在一个场子,他又是这一片的拳王,还能叫人欺负了她?”
“就是就是,大不了咱们不睡她,就只看看解解馋——”
曾程打断他,板起脸警告道:
“这些话别当着楚哥的面说,不然到时候挨一顿揍,别怪我没提醒你。”
几人见他真有点生气了,忙嘻嘻哈哈插
科打诨把这事圆过去了,曾程也就顺着台阶下,找了个借口出门,却在门口撞见了面色阴冷的楚沉。
他后脊一阵发麻,忙小声叫人:
“楚哥。”
楚沉咬着牙,太阳穴微微鼓起,单手拨开他,抬腿就朝休息室的门踹去。
巨响震耳,锁头破碎,随着金属落地的当啷声,大门应声而开,狠狠地撞在墙壁,又回弹回来,被他一脚抵住。
暴戾黑瞳压着山雨欲来,他走进门内扫视一圈,沉沉道:
“刚刚说话的是哪几个。”
休息室内鸦雀无声,所有人都停止了交谈,扭头看他,有人面无表情,有人不怀好意,还有人隐含担忧。
曾程在他身后扯了扯他胳膊:
“楚哥,算了算了,比赛要紧,要算账也等比赛完了不是?你家苏苏还等着你赚奖金回去给她买大房子呢。”
楚沉深呼吸几口,镇定下来,只是脸色依然阴沉,一寸寸扫过在场众人,冷声道:
“再让我听到你们谁背后议论我妹,以后就固定跟我对练。”
在场众人无不打了个寒颤。
楚沉的拳头,不是一般人受得住的,特别是当他处于愤怒状态时。
挨过揍的都知道。
所以尽管他年纪不是最大,大家却都习惯性称呼他为楚哥。
拳头大的才是哥。
私底下都有流言说,楚沉是接受了科技改造的怪物。
不然怎么能一拳把门板砸出个洞来——
据说他以前做过试药人,免责协议签了一张又一张,不知道往身体里扎了多少针,才换得这一身强健体魄。
见场面暂时稳住了,曾程终于连哄带劝地把楚沉带走,安安稳稳地送他打完一整场比赛,他也毫无悬念地夺了冠。
整场比赛下来,他身上布满汗水,额角有一块青紫,唇角破了皮,还有数不清的内伤。
但没关系,他的对手比他更凄惨,血水混着唾液滴落胸口,坐在四角擂台边缘用胸腔的力量大喘气。
也许是知道今天辜苏难得来看比赛,楚沉怕吓到她,好几次为了不受伤,放弃了进攻机会,这才没在一开始就决出胜负。
等裁判走过来举起他的手,宣布楚沉获胜时,观众席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喝彩。
电子屏幕上映出他那张俊朗锋锐得极具攻击性的脸,鲜血和热汗使得蓬勃的雄性气息几乎要透过屏幕满溢出来,这下观众席的山呼海啸中甚至掺杂了女性的尖叫,场面一时十分火热。
他习以为常,与对手紧紧拥抱,又向着四面观众席高举双手,绕场一周,雄壮背肌与腹肌在汗水的滋润下闪闪发亮。
等他放下手,嘴角噙着笑意,与他那坐在家属VIP观众席上的小姑娘对视时,从她眼里看到的却不是惊喜、崇拜、钦慕或是别的什么他期待看到的神色。
小姑娘皱着眉,噘着嘴,看那表情好像不是很高兴。
她很少来看他比赛,但他每次带伤回家,都会看到她抱着医药箱,坐在客厅乖乖等他。
这次自己当着她的面受伤,回去肯定会被念叨好久。
楚沉摸摸鼻子,下意识遮住唇角伤口,莫名心虚起来,敷衍完围上来恭喜他的教练和队友,扯开一侧围绳,躬身低头,钻了出去。
连曾程追在他后面要他把奖杯带走,他都没理,只径直、大步地向着辜苏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