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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千三百七十二章 骑牛小道士上（第2页）

敌方阳九终于露出恐惧之色：“这……这不是人类该拥有的力量！这是……悖论之源！”

“没错。”阳九伸出手，指尖触及对方胸口，“我是所有选择的总和，是每一次失败后重新站起的执念。你可以否定我的存在，但你无法抹杀??我始终在前进。”

掌心轻按，一道细小却无可抵御的波动穿透胸膛。

没有爆炸，没有惨叫。

只见那“完美之躯”从心脏处开始龟裂，一道道裂痕蔓延全身，最终轰然崩解，化作漫天灰烬，随风而逝。

九重天律，破！

战场上死寂一片。联军将士呆立原地，仿佛灵魂都被抽离。他们的信仰崩塌了??那个被天道钦定的“真命之子”，竟然败给了一个满身伤痕、背负罪孽的逃亡者？

阳九缓缓转身，走向同伴。他的气息比之前更加内敛，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体内安静下来。

“我们走。”他说，“南疆祖庙，还有最后一滴血要取回。”

七日后，南疆深处。

古老祭坛矗立于火山口之上，四周环绕九根石柱，刻满九阳族先祖之名。这里是血脉的源头，也是族魂的归宿。据传，唯有纯正血脉者方可唤醒“血源母鼎”，否则触之即遭反噬，化为枯骨。

李荣担忧地看着阳九：“你刚经历大战，神魂未稳，若强行唤醒母鼎，恐怕……”

“不必多言。”阳九已走上祭坛中央，割破手掌，任鲜血滴落于鼎身。

刹那间，大地震颤，岩浆翻涌。那尊沉寂千年的青铜巨鼎缓缓开启，一团猩红光球悬浮而出，其中跳动着无数微小的血珠，每一颗都蕴含着一位先祖的生命印记。

>“后裔啊……”一个苍老的声音响彻识海，“你可知唤醒此鼎的代价？”

“知道。”阳九抬头，“需以自身精血为引，承受万代血脉的怨念与不甘。”

>“那你为何还要来？你们这一脉，早已断绝希望。”

“正因为断绝太久，才更需要有人把它接回来。”他咧嘴一笑，露出染血的牙齿，“我不是来求你们原谅的。我是来告诉你们??我还活着，我们的名字，还没死绝。”

鼎中光球剧烈震荡，随即猛然收缩，化作第八枚晶核??“血源母鼎”，通体赤红如血玉，表面浮现出九道螺旋纹路，象征九代传承。

八块晶核齐聚，天地变色。

虚空裂开缝隙，隐约可见第九块晶核漂浮于因果长河之上??“天启残页”，记载着原初之门最深层的秘密。

“只剩最后一步了。”秦无归喃喃，“但如何逆溯因果？那可是连神魂都会湮灭的地方。”

阳九望向远方，血月依旧高悬。

他知道，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。

“我会去。”他说，“一个人去。”

“不行！”李荣厉声阻止，“你若陨落，一切归零！”

“正因不能归零，我才必须独自前往。”阳九轻轻拍了拍他的肩，“有些路，只能一个人走。就像母亲躲进地窖那晚，她也只能一个人抱着我哭泣。”

他取出一枚玉简，递给秦无归：“若我三月未归，便启动‘魂灯引’，以七晶共鸣召唤我的神识归来。若连魂灯也熄灭……那就烧掉它，继续前行。总得有人记得这条路是怎么走出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