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又夏脸都僵了,这么理解也对,或者说只能这么理解。
一分钟后,自编自唱的蔬菜歌结束了。梁又夏对着镜头,尽量稳住声线,但还是显而易见的跑调——尽管调子没有正确可言,但听起来实在是太与众不同了。
总导演憋笑:“好了好了,快进去吧。”
她舒了一口气,转头下田,余光里,耿竞青不知何时移了位置,似乎终于准备好好挖东西。
他背对着她,她看不见他的表情,在笑她?还是没什么反应?从前他会故意用唱歌的事调侃她。但那是从前了,梁又夏这么想着,滚烫的脸庞冷却了些。
十分钟后,比赛结束。
状况频发,众人都在喘气,慢慢聚到中间。两队的蔬菜量视觉上十分接近,节目组一一计数:“这回是——桃木门队赢了!”
杨帮高声欢呼,总导演也被逗乐:“现在大家把蔬菜一起搬到外面,接着就能去基地里的农家乐用餐了,辛苦!”
在泥里滚了这么久,每个人都像个泥人似的,挨个搬着蔬菜挪动。
梁又夏抱着几根红薯,也精疲力尽,正抹了把手指间泥土,忽地意识到不对劲。
“等等!”
“怎么了?”
她看着空空如也的中指,心中忽地一空,就像有只隐形的手掠夺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——她忘记先摘下,而戒指不见了。
“怎么了?”旁人又问。
她得回去找一下,可能大家也会主动提出要帮她找,但梁又夏顾不上这么多了:“我的……”
就这时,手臂一松,有根红薯掉了下来。不知何时耿竞青离她那么近,他捡起掉的红薯,朝她空着的那只手而来。
濡湿柔软的触感里,有一个小小的东西硌到了她的手。
他的指尖在她掌心停了一会儿,离开了。
第62章 喜被
虽然桃木门队坐拥两倍蔬菜量,但综艺嘛,不钻空子可没意思,脚屋子那队奇招百出,提供了不少素材。
不过最后,还是桃木门赢了,每个人得到了个黄金吊坠,样式小巧精致。
热热闹闹的早晨过后,飞行嘉宾也该告别。
“走了,再见。”河伦朝梁又夏点点头,又向众人致意,“耿导,祝你们拍摄顺利。”
“谢谢。”耿竞青淡淡道。
总导演:“特别感谢河老师来救场。
“没事,玩得很开心。”说完,河伦潇洒离场。
梁又夏回到房子,开始看剧本,下午是一场情绪激烈的戏,她得收收心,但眼神一晃,便看见了被她摘下来放在桌上的戒指。
她的手指动了动,像是在回味某种感觉,恍惚片刻,她把戒指放进黄金吊坠的盒子里,轻轻摩挲着。
这一场,有吴心田和涵明的对角戏。梁又夏最喜欢这段——这是一场不该发生的对角戏,也是存在于主角幻想中的,很美,很脆弱,那种张力让她再次想起了《赤情下行》。
到达片场的时候,耿竞青已经换好了衣服,正在调试机器,见了她:“先别换装,排练几遍。”
“好。”
除了亲密戏,上一次排练,是拍吴心田摔倒,这一次排练,是拍吴心田被推搡流产。动作指导走出来:“梁老师,麻烦过来一下。”
梁又夏压住心神,投入排练,几个群演一开始都不太敢碰她,生怕力道大了。磨了好一会儿,才有了个比较好的效果。
半小时后,正式开拍。
那次打扫之后,吴心田的想法发生了微妙的转变。她不再想和平解决这件事,而决定偷偷离开。
这个念头在她大脑里无法驱赶,就像是执念一样,她想着它,日不能食,夜不能寐。反正她知道涵明在哪儿,她在这里没有牵挂——除了古诗。不过古诗除了自己还有别家的帮忙照顾,而她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了。
她要逃。
但就在一个最普通不过的日子,就在她把碗筷收起、听着婆婆午睡的呼噜声、准备头也不回地离开时,意外发生了。
巨大的敲门声响起,一下就把屋内的婆婆吵醒,吴心田一惊,包裹““啪”的一下掉到了地上。
外面站着她不认识的男人,看起来流里流气的,不是村里人。吴心田又惊又惧,好久才明白发生了什么,如遭雷劈——丈夫在外面欠钱了?他跑了?他们找不到他就找到他乡下的老婆?可她哪来的钱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