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他才是沈偏宜的伴侣,那个男人却好似什么都不知道一样,表现得比自己还要亲密。
监听器并不灵敏,但是已经足够令人满足。
他能听见沈偏宜说话……沈偏宜对外界的反应并不多,这样一句一句,都像是情人的私语。
冷而淡的语调,只在极少的时候,语音会有些许上扬,或者一点别的情绪。
沈偏宜跟他的师兄师姐的交流就会人性化很多
杰森本是想找一副绳子给自己牵住,也牵住另一端,却不想作茧自缚。
今日没找到沈偏宜,于是,杰森回到自己的房间里,打开了监听器。
听见了断断续续的,那个男人的声音。
杀意弥漫。
杰森的手十几岁就染上了血腥,自认为不是一个嗜杀的人,但是在z国的每时每刻,他都在想:都杀掉就好了。
都杀掉。
偏宜将属于他一个人。
他们会在古堡里举行婚礼,沈偏宜会是罗曼诺夫家族最受宠爱的伯爵夫人。
干涩的电流声中,他听见了自己爱人的回答。
他一直知道他们所谓的爱情是一场冰冷的交易,可是用沈偏宜那样平静的话说出来的时候,他还是不可避免地感觉心空了一块。
难以言喻那一瞬间的心痛。
可笑的是,即使是这种时候,他的另一半脑子竟然在害怕:害怕沈偏宜知道真相之后的神情。
想必是做戏都不肯跟他接触了吧。
杰森几乎想要蜷缩起来。
他想起十一岁的那个傍晚,他在黑暗的森林里走投无路,高大的树木遮挡住了一切,包括月亮,狂风穿梭在树枝之间,由于恶鬼哭嚎。
所有人都想将他拉入地狱。
最后。
杰森用石头,杂碎了陪伴自己两年的狗的脑袋。
夜里的血液是黑的。
杰森面不改色,却依旧感到有冰凉的东西从脸上滴下来。
或许是血,也或许是别的。
杰森知道:
他需要食物。
需要水。
不需要同伴。
也不需要温情。
得不到的东西,抢过来就好了。
杰森本就苍白的皮肤,竟有些泛青,良久,从手指的缝隙间,狭长的眼皮撩起一条缝隙,露出墨绿色的眼瞳。
……
另一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