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洛衍直白,不加掩饰,倒也符合他的性格。
他虽是一贯冷漠,却有着上流权贵的通病,从来不会考虑什么不自信。
自小接受的教育就是想要,就去得到。
白栀微微愣,仓促的乱看,纤长浓密的睫毛颤出片片疑惑地痕迹。
迟疑过后,她垂着头拉开车门坐进去。
他把准备好的奶茶递给她。
扎开小小的喝了一口,两人诡异的陷入了沉默。
景洛衍根据定位驱车行驶,瞥了一眼车镜,恰好撞见她因好奇偷偷打量他的目光。
想来她不是傻子,大概是从他直白的话里察觉到了什么,所以才会被他看一眼,脸就这么红。
两个人在一起,可以都害羞,但总要有一个主动一些。
“哑巴了?”
景洛衍冷不防开口。
“没有。”白栀匆匆否认,一门心思的喝奶茶,没两分钟一杯见底,她咬着杯底的珍珠,咀嚼下肚。
新的钓鱼地点是白栀发给景洛衍的,半个小时后两人抵达目的地。
他撑开一只椅子给她坐,随后自己忙忙碌碌起来。
帐篷、桌子、躺椅、装满了水果、冰淇凌和零食的小冰箱,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膨化食品。
“咦?”白栀小小吃惊,“怎么这么多?”
约莫是到了开阔的地界,她的话终于稍微多了一些,“以前你都糙的很,一只墨镜、一张口罩走天下呢,防蚊虫喷雾都很少拿,被蚊子咬得一腿包。”
景洛衍没说话。
过了几秒钟才道,“随便准备的。”
这回他没说实话,防止又吓得她一个小时不跟他说话。
白栀说教他钓鱼,便是真的钓鱼。
她在钓鱼一事上有天分,随随便便都有鱼儿上钩。
景洛衍检查她的鱼钩,不很服气,认为她作弊了。
白栀托腮冲他哼,“没准是因为我上辈子除了太多苦,所以这辈子格外招小动物喜欢呢?我邻居家养的小鸡毛也可喜欢我了,每次看到我就摇尾巴。”
“小鸡毛?”景洛衍重复她的发音。
“噢。”白栀解释,“就是金毛狗,这样念比较可爱。”
她不确定的反问,“不可爱吗?”
景洛衍看着她,点头:“可爱。”
“跟你说不出个好歹,你个闷头乌龟。”白栀撇过头,鱼竿动了,她登时站起身,“有鱼上钩了!”
景洛衍抬起头来,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脸上,看她惊喜、看她笑、看她娇嗔瞪他、又看她被盯的羞恼骂他。
他这才缓缓地把视线挪开,“你想好要念什么系了吗?”
“艺术学院吧,我喜欢画画。”白栀把鱼放进鱼桶里。
鱼儿进水便欢腾的摇着尾巴,还好它们不会叫,不然会吵死。
“到时候你就是我的学长啦。”白栀好奇地问,“景洛衍,你是不是快毕业了?”
景洛衍颔首,“嗯,开学就是大四。”课少,空闲时间多。
白栀轻轻噢,小脸微沉。
“不高兴?”
“也没有呀。”
白栀迟疑片刻,低声叫她的名字,“景洛衍,今天微博上的热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