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夫人好威风啊。”
被公主府的人拦下,云晚棠也并不慌张,只盯着春喜说了这么一句话。
她夫君是翁州刺史,娘家和岳家都很德高望重,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她相信即便是恒阳公主,也不敢如何伤她。
恒阳公主和曹春喜越是刁难她,反而会让她和其他世家夫人的关系更好。
云晚棠面上平静,心里其实期待着春喜能够对她做点儿什么。
然而春喜并没有因为有恒阳公主撑腰而暴露粗鄙的泼妇面目。
“夫人方才已经承认沈清迟一时糊涂犯了错,。。。。。。
沈清渊回京后的日子,表面风平浪静,实则暗流汹涌。他虽已主动呈上账册,澄清了军饷一案,但朝堂之上,仍有数股势力蠢蠢欲动,试图借机翻盘。
太后虽未再对沈清渊施压,却也未完全释怀。她召见沈清渊时曾意味深长地说:“你是个聪明人,知道什么时候该低头,也知道什么时候该出头。但聪明人,往往死得也快。”
沈清渊当时只是躬身应道:“臣只求无愧于心,不负朝廷重托。”
太后没有再说什么,只是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思??他知道,自己无法永远退让,必须在适当时机亮出锋芒,才能震慑那些窥伺之人。
而春喜,在这场风波中亦未闲着。她一面稳住侯府内外事务,一面通过香兰与李远等亲信,密切关注兵部、户部及御史台的动静。她深知,赵世昌虽已被革职查办,但背后仍有人未浮出水面。那叛逃旧部的下落,始终是悬在他们心头的一根刺。
“那人若真的掌握了账册,迟早会成为致命之患。”香兰在一次密谈中忧心忡忡地说道。
“他已经掌握不了什么了。”春喜神色冷淡,“我已命人在江南布下天罗地网,只要他敢现身,便是死路一条。”
香兰心头一震,却没有多问。她知道,夫人说得出,就做得到。
然而,就在众人以为局势已趋平稳之时,一封密报悄然送入侯府书房。
“江南传来消息,那叛逃旧部,已经死了。”
春喜看着手中纸条,指尖微微收紧,目光却依旧平静如水。
“怎么死的?”
“尸体是在宁江府郊外一处废弃寺庙中发现的,身上并无明显伤痕,似乎是中毒身亡。”
“毒?”春喜眉头微蹙,“谁下的手?”
“目前尚不清楚。据当地线人回报,事发前夜,有人曾在寺庙附近看到一个身穿黑衣的女子,身形纤细,戴着面纱,行动极为敏捷。”
春喜沉默片刻,缓缓合上手中的纸条:“看来,有人比我们更快一步。”
香兰心头一凛:“夫人怀疑……是敌非友?”
“未必。”春喜轻叹一声,“也许,是我们欠下的债,终于到了还的时候。”
香兰不解其意,但也没有追问。
春喜站起身,走到窗前,望着庭院深处的花树,低声说道:“有些人,你以为早已远离,其实从未真正消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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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,沈清渊正前往兵部尚书府赴宴。这是他回京后第一次公开露面,也是向朝中诸臣释放的一个信号:沈家并未倒下,沈清渊依旧健在。
席间,兵部尚书周大人亲自作陪,言语间极尽恭维,仿佛先前未曾参与过任何针对沈清渊的弹劾。
“沈将军果然胆识过人,竟能在千钧一发之际安然归来,实在令人敬佩。”周尚书举杯敬酒,笑容满面。
沈清渊端起酒杯,淡淡一笑:“多谢大人夸奖,不过,能平安归来,还要感谢太后娘娘的宽宏大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