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兄弟忙前忙后抬箱子,陈鼎之手劲大,暗地里跟哥哥较劲,看谁搬得快,搬得多,还不许姐姐插手。
董只只乐得轻松自在,双手插兜,在小区里晃悠。
房子兜兜转转,又回到自己手里,心情美丽。
刘祖全两年前搬入新居,一道来帮忙,直夸陈嘉弼上道:“只只,你这小弟没白养,恒裕好几个内地分公司,跟咱搞大宗,今年中秋、国庆,还有明年的元旦和春节,全给排上期,昨儿个定金都打过来了。”
董只只递给刘祖全一罐青岛:“几折出的货?”
刘祖全笑眯眯道:“店铺原价,人家满减优惠券都没提一茬,摆明看嘉弼面子。”
莫言风态度坚决,陈嘉弼坐上总裁位置,板上钉钉。
新官上任,不能给下面人抓住把柄,不然很难建立威信,董只只摆摆手:“这样不行的,咱十几年老店,童叟无欺。走大宗,该什么价,就什么价,心态要平。”
业务是陈嘉弼拉来的,看在姐姐面子上,刘祖全竖起大拇指:“你上道,一会我重新做报价,多的定金退回。”
董只只伸手阻止:“报价肯定重新做,定金付也付了,转来转去麻烦,尾款少结点就好。”
见证中宏置业和全嘉这些年的起伏,董只只意识到现金流的重要性。
对恒裕来说,这点定金不算什么,可对全嘉而言,那可太重要了。
她向来公私分明,不希望因为夫妻关系,利益深度捆绑。
总归要留条后路,万一哪天恒裕落寞,至少他们还能有点生活费,把日子过下去。
“嘿!你个小崽子,东西往哪放?”见陈鼎之把百宝箱往北面房间抬,董只只挥手喝止,指向主卧,“你房间在那边!”
陈鼎之愣怔,停下脚步,踌躇不前,迟疑道:“主卧不是你的吗?”
恒裕的董事会选举还有三周,莫言风会在当日宣布,恒裕将立即启动对中宏的收购案,并公布两人的婚讯。
到时铺天盖地的新闻报道,拦也拦不下,鼎之定然会知晓,瞒不住的。
东西搬来搬去麻烦,董只只懒,讲究一步到位。
先在小房间里住一段日子,反正旧屋住这么多年,也这么过来,这已经很大程度改善居住环境。
陈嘉弼在搬箱子,停下脚步,对站在客厅阳台的董只只,勾出浅淡的笑意。
董只只也朝他会心一笑,很快将目光收敛回来。
然而,短暂的视线相交,一旁的刘祖全,似乎觉察到什么。
他这把年纪,见的人多了,两人这眼神,含情脉脉,暗送秋波。
当中肯定有问题。
想想也是,董只只这些年,心思精力,全花在两个弟弟身上,相互间的感情,不是外人能说三道四的。
他作为董只只的老友,有义务跟她提个醒,别玩出火。
刘祖全关上移门,回头觑一眼,各自忙碌的两个年轻人,压低嗓音,在董只只耳畔劝诫,“我知道你们感情深,弟弟终归是弟弟,越界要被人戳脊梁骨的,有些话,会讲得很难听。”
董只只以前也这样想,被伦理道德束缚,苦不堪言。
故而对陈嘉弼的一再主动,无动于衷,甚至抗拒。
而今情况不同,这些已不是问题。
保险起见,她决定秘而不宣。
关键时候,可不能出岔子,给两家的合作,带来麻烦。
董只只灌入一口啤酒,遮掩脸上的羞怯:“全哥,你别操心,我有数。”
话说得模棱两可,不承认,也不否认。
陈嘉弼衣物少,三两下功夫整理好。
离开泰兴里,还丢掉一大半,不是小了,就是旧了,没几件像样的。
他把董只只的东西搬进小房间,替她整理。
老公体恤老婆,天经地义。
董只只摆放东西,有自己的习惯,在房里指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