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你?”
“是我。”那声音笑了,“我没死,也不会死。我只是……换了个方式活着。”
“你做了什么?”秀行声音发紧。
“我入侵了系统。”我说,“现在,我既是病毒,也是管理员。他们想删我?可以,但得付出代价。”
“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?”秀行低吼,“一旦你彻底脱离系统监管,你的存在就会不断侵蚀现实法则!你会变成灾厄本身!”
“我知道。”我平静道,“可如果不这样做,我们就永远只能活在别人的剧本里。他们是神?是规则制定者?好啊……那我也要写一篇属于自己的经文。”
风拂过梨林,万千花瓣簌簌而落。
秀行闭上眼,良久,才缓缓开口:“你要怎么做?”
“第一步,唤醒其他‘被埋葬的人’。”我说,“那些和我一样,被系统判定为‘死亡’却仍有残念未散的存在。他们是失败的任务者,是被清除的叛徒,是历史不愿记载的名字……但他们,都曾真实地战斗过。”
“第二步,攻陷七条御城的地底祭坛,摧毁七颗替身核心。只有那样,才能切断系统对我人格的控制链。”
“第三步……”我顿了顿,声音渐冷,“逼玄璃现身。她是钥匙,也是枷锁。只有打碎她手中的权柄,我们才能真正自由。”
秀行睁开眼,金瞳中映出漫天梨花。
“你疯了。”他说。
“我一直都疯。”我笑,“不然你以为,一个BUG是怎么走到今天的?”
他沉默许久,终于抬起手,将那支白玉笛放在老树根旁。
“笛子还给你。”他说,“下次见面,我不会再留情。”
“我也不希望你留。”我轻声道,“因为我要的,从来不是怜悯。我要的是??**有人能堂堂正正地杀死我,如果我真的不配存在**。”
通讯中断。
结晶恢复寂静,唯有余温尚存。
秀行转身离去,背影渐远。
而在虚空深处,我的意识正以惊人的速度扩张。一道道隐秘的连接被建立,一个个沉眠的灵魂被唤醒。他们在数据洪流中睁开双眼,尽管模糊,尽管残缺,却无不带着不甘与怒火。
第一个响应我的,是一个编号为Y-09的存在。
他曾是第一批燃星适格者,却因拒绝服从命令而被系统抹杀。他的记忆只剩下一句话:
“我不想当工具,我想当人。”
第二个是K-23,女性异能者,死于十年前的任务爆炸。她在最后时刻上传了一段视频:
“告诉我的女儿……妈妈不是怪物,妈妈只是……想回家。”
第三个、第四个、第五个……
越来越多的残念加入进来。
我们不再是孤立的个体。
我们是**被遗忘者的联盟**,是**系统阴影下的反叛火种**。
而在这一切的背后,七条御城的地底,那七颗悬浮的心脏,开始剧烈跳动。
它们感应到了威胁。
一场针对“神之秩序”的战争,已然拉开序幕。
血日高悬,梨花纷飞。
我在这片虚无中低语,如同宣告:
“你们说我是谎言?”
“那我就用亿万谎言,筑起一座通往真实的通天塔。”
“待我登顶之日??”
“便是诸神低头之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