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妈不是跟着一齐去的嘛,她更不用看。”
“你怪我自作主张?”宗墀碗里的馄饨都泡成混沌了。
“你冤枉我。”她冷淡一句,说罢起身离席了。
*
晚上,贺东篱才发现宗墀中午那会儿已经把行李派给秘书打点好了,这会儿她连这个步骤都省去了。
袖手旁观只得找点别的事做,她在看冯千绪的新综艺,一边看一边剥桔子,冯千绪最新期和嘉宾聊到跟初恋男友怎么挑破恋情的,是她妈妈要给对方介绍对象,他答应了,冯千绪把那个相亲对象批得一无是处,冯母问她怎么这么大意见的啊?冯千绪道:丈母娘给女婿介绍对象,你是第一人!
于是恋情就这样情急且挑破了,事后冯千绪才反应过来,邹衍他就是故意的。
贺东篱狠狠同意,并即刻给邹衍传这段的cut并附言:茶茶的。
邹衍不多时回复:不及某人。
某人就站在她身后,没看对话内容,只看到上头飘着端正工整的邹衍二字,没好气地把她的黑莓手机扔还给她。
扔炸药包似的,炸翻她的碟子,她好不容易剥得干干净净的桔子肉。
她继续不理他,睡前她把一碟子剥得过分干净的桔子肉搁在床头柜上。没好气的人指摘她,“贺东篱,这个世上大概只有你这么变态地吃桔子,我跟你说!”
“是的,一点没错。”
宗墀气得恨不得磨后槽牙,“你再吃一个我看看!”
她洗过澡刷过牙,偏偏应激他的激将,当真吃了一个,用手拈到嘴里的。
坐在床上的人气疯了,“你别以为你来例假我就会让着你。”
“我不来的时候你也没让着,你清醒点。”
“贺东篱,你又在为了那个邹衍吼我了!”
“少神经,关邹衍什么事啊!”
“那大晚上聊什么啊?”
“聊病人,聊他的茶艺还没到家。”
“什么?”宗墀一时给她绕着了,但是听她这话就当解释。他勉强受用,说着,掀开点被子要她上来。
贺东篱这才看见一只兔子被他蒙在被子里,她一想到兔子此前经历了什么,就气更不打一处来,她命令他,“把兔子拿走!”
宗墀偏不。他见她不动,便一把把她拖过来,“你非得在我出差前和我闹别扭么?”
“我说了没有。”
“那一个晚上这是怎么了,谁招着你了,怪我自作主张请客你兄嫂的事?你明明答应我的,你可别说你床上说的话不能当真啊,我心脏遭不住。”
贺东篱没空和他嬉皮笑脸,她说了,邹衍的茶艺远远没及格,比起某人。
“你给阿笙他们的接风花篮上写的什么?”
“能有什么,欢迎安家之类的呗。”
“落款是什么?”
“西西、宗墀齐贺。”
“就知道!”
宗墀听后把她逮到怀里,连同那只兔子。“那到底气什么啊?”
“我明明没有生气,相反,只是没什么值得开心的事,而已。”她把他的枕头连同兔子一齐扔到了床尾,轻声细语却足够权威,“你如果实在离不开这兔子,搬家换地方也要不离身,就和兔子一起过吧。”
拢共就不算大的床,少爷已经是最大的将就了,让他睡床尾,想都不要想,他把兔子扔到床下去,枕头搬回原处,躺回的动静,足够把床折腾塌掉。
贺东篱更气了,“你回去一趟用得着这么兴奋吗?消停点可以吗?”
“我消停点?等等,我又什么时候兴奋了?”
贺东篱不答。躺靠在床头,又吃一块桔子肉。
说真的,他实在受不了她这种吃法,从前她还只是咬破一点桔子,吸干里头的桔子汁,外面的皮不要,现在耐性更是吓人了,剥得这么干干净净,拈到嘴里嚼。宗墀看着很不得劲,把她的碟子够过来,还剩好几块果肉,全到他嘴里去了。吃完冲她,“谁教你的,不准这么吃,费劲且变态。”
贺东篱看着光秃噜的碟子,也不生气,她才要去刷牙的,宗墀一把扽住她,“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!什么叫我回去兴奋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