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替你。”她说,“是与你一起承担。”
空气静止了一瞬。
然后,伊戈缓缓跪下。
他的巨大身躯如山崩般坍塌,化作点点紫光,融入格温的银辉之中。
霍克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波动袭来,急忙护住心神,同时紧紧握住格温的手。他知道,这不是攻击,而是一种交付??一种灵魂层面的托付。
当最后一缕紫光消失,整个记忆领域开始崩解。
“我们该回去了。”格温睁开眼。
下一秒,两人猛然睁眼,回到了传送室内。
外面,天已大亮。
星球的气候系统已然稳定,云层规律流动,海洋开始形成稳定的洋流。曾经遍布全球的机械结构正在被自然植被覆盖,化作大地骨骼的一部分。
更重要的是??星球的颜色变了。
不再是红蓝交织的诡异色调,也不是纯白的冰冷圣洁,而是一种温暖的银灰色,夹杂着淡淡的翠绿与湛蓝,像是黎明初照的天空。
“它有了名字。”格温望着远方,“以后,它叫‘诺拉’。”
“希望的意思?”霍克问。
“也是新生的意思。”她微笑,“在这里,所有生命都可以重新开始。”
霍克靠在墙上,疲惫却满足地笑了。
“所以接下来呢?你是要一直待在这儿,当你的星球女王?”
“嗯。”她点头,“至少一段时间。我需要引导生态重建,整合伊戈留下的知识库,还要防止其他势力觊觎这颗星球。”
“那我呢?”
“你?”格温转身看他,眼中闪过狡黠,“当然是留下。你说过你是我的锚,难道想逃?”
“谁说我想逃?”霍克挑眉,“我只是担心你嫌我太吵。”
“放心。”她走近,额头抵住他的,“这颗星球这么大,总有个角落容得下你这张嘴。”
两人相视而笑。
就在此时,通讯器忽然响起。
是火箭浣熊的声音:“嘿!你们两个还活着吗?米兰号准备返航了,顺便带了些补给。另外……有人想找你们说话。”
画面切换。
星爵的脸出现在屏幕上,神情复杂。
“霍克,格温……谢谢你们。”他认真道,“因为你们,我终于明白了勇度当年为什么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保护我。也许……真正的家人,不是血缘,而是愿意为你对抗整个宇宙的人。”
霍克耸肩:“少来这套煽情,下次见面请我喝酒就行。”
格温却轻声说:“代我们去看看地球吧。告诉那里的人们,宇宙并不冷漠。即使在最黑暗的角落,也会有光诞生。”
通讯结束。
风再次吹起,带来远方森林的清香。
霍克仰头望着天空,忽然问道:“你说……我们真的改变了什么吗?”
格温握住他的手,指向天际。
一颗新的恒星正在诞生,光芒穿越亿万光年,洒落在诺拉的大地上。
“看。”她说,“那就是答案。”
霍克笑了。
他知道,这场战斗结束了。
但属于他们的故事,才刚刚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