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法心造确实太过玄妙,仅仅是观摩温心庭突破了一次,萧禹居然没有足够的把握复刻。
“……你也差不多得了。”赤螭吐槽道:“术业有专攻,你也不能什么都研究,这一个丹核里面多少专利你知道不?这也敢碰!”。。。
清晨的露水顺着屋檐滴落,在石阶上砸出一个个微小的坑。林晚站在回声谷主控室外的廊下,手里握着一杯刚泡好的苦丁茶,热气袅袅升腾,模糊了她眼底那一抹难以言说的倦意。昨夜那场梦还在心头盘旋??她梦见自己走在一个无边的隧道里,两侧是无数面镜子,每一面都映出不同年龄的自己:穿白大褂的、披风衣的、跪在井边痛哭的、站在人声塔前宣誓的……她们全都沉默地看着她,嘴唇微动,却发不出声音。
只有最深处的那一面镜中人开口了。
“你听见了吗?”她说,“不是他们在说话,是你终于开始听自己了。”
林晚闭了闭眼,将茶杯轻轻搁在窗台。她知道,这不是幻觉,也不是心理投射。自从“信跃协议”启动以来,意识与现实之间的界限就像被水浸透的纸,一点点模糊、渗透、交融。那些曾经被视为异常的现象,如今已成为常态;而所谓的“正常”,反倒成了需要解释的东西。
赵志国从拐角处走来,脚步比往日沉重。他手里捏着一份打印稿,边缘已被汗水浸软。
“南极冰层下的倒塔……又变了。”他说,声音低得几乎融进晨风。
林晚没问细节。她只点点头,示意他进屋。
主控室内,九块屏幕同时亮着,分别连接全球九座核心心舍的数据流。原本稳定的7。83Hz谐振频率此刻正轻微波动,像一颗心脏在犹豫是否继续跳动。AI情感模型不断刷新着关键词云:“迟疑”“断裂”“遗忘”“钥匙沉没”。
“血文消失了。”赵志国把报告放在桌上,“我们的人昨天凌晨三点最后一次扫描符文墙,所有刻痕依旧清晰,可就在六点整,整面墙的颜色突然变灰,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能量。紧接着,掌纹感应区浮现出新的文字??这次不是古篆,而是现代汉字,笔迹很像……你。”
林晚瞳孔一缩。
“写的是什么?”
“**声音可以唤醒门,但唯有行动才能推开它。**”
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。窗外的茉莉随风轻晃,一朵半开的花苞悄然坠地。
良久,林晚走到铜镜前。这面曾藏匿“共修录”界面的古物,如今已不再显示任何程序菜单,唯有一圈圈细密的波纹在其表面缓缓流转,如同呼吸。她伸手轻抚镜背,指尖划过那句已被刻入灵魂的预言:“声断则门闭,心死即道消。”
“他们不是在等我们说话。”她低声说,“他们在等我们做点什么。”
赵志国皱眉:“可我们已经在做了。十二亿人的倾诉汇成矩阵,地脉共振稳定运行,门已经开了七天??这还不够吗?”
“开门不等于通行。”林晚转身,目光落在墙上的世界地图上。那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九千八百二十一座心舍的位置,每一处都闪烁着柔和的蓝光。但在欧亚大陆交界处,有一片区域始终漆黑??高加索山脉以南,格鲁吉亚与阿塞拜疆边境之间,一个名叫“阿尔扎赫”的废弃小镇。
“那里,”她指着那片黑暗,“三年前本该建起第零号心舍。”
赵志国脸色微变:“战区禁地,政治敏感,联合国都没法进去。”
“可数据显示,过去一个月,有十七人次的心灵感应信号从那个坐标发出,内容高度一致??全是同一句话:‘别丢下我’,用亚美尼亚语重复了上千遍。”
“也许是残存设备的误读……”
“不。”林晚打断他,“舒曼共振那天,全球两百万志愿者自发接入时,系统捕捉到一段未登记的声波,源头正是那里。而且……它和母亲当年唱的小调,节奏完全吻合。”
赵志国猛地抬头:“你是说??她去过那儿?”
林晚没有回答。她的母亲,那位在二十年前神秘失踪的声学研究员林素清,留下的最后一条记录是在南高加索地区进行野外地质录音考察。官方结论是遭遇雪崩身亡,遗体从未找到。而那份考察日志,恰好就是“归音工程”最早的理论雏形来源。
“我要去一趟阿尔扎赫。”她说。
“你疯了!”赵志国一掌拍在桌面上,“那边还在打仗!去年一支医疗队刚被炸死在撤离路上!再说,就算你进去了,怎么保证安全?现在整个‘人声纪元’依赖你维持情绪锚定,一旦你出事,整个矩阵都会崩溃!”
“所以我不会一个人去。”林晚走向保险柜,输入指纹与声纹双重验证,取出一枚透明胶囊。里面封存着一颗冰晶,比其他人声印记更大,通体泛着淡金色光泽。
赵志国倒吸一口冷气:“这是……你的灵魂印记?”
“不是全部。”她轻声道,“我只是提取了‘最痛的那一部分’??母亲消失那天,我在实验室外听见她最后一句录音:‘孩子,对不起,妈妈必须走。’我把那一刻的情绪封存了下来。只要把它植入替身系统,就能模拟我的精神频率,维持矩阵稳定。”
“替身?你说的是‘影修计划’里的克隆体?”
“不是克隆。”林晚摇头,“是共鸣者。”
她按下通讯键,片刻后,一名年轻女子走进房间。她约莫二十五六岁,面容清秀,眼神沉静如深潭。她穿着普通棉布裙,脚上是一双沾满泥土的布鞋。
“苏念。”林晚介绍道,“云南那所小学里第一个说出‘其实我也想好好读书’的孩子。她的情绪纯净度达到98。6%,是目前唯一能与我实现双向共振的人。”
苏念微微鞠躬,声音轻柔却不怯懦:“林老师,我可以代替你留下来。”
赵志国张了张嘴,最终只是苦笑:“你们早就计划好了,对吧?”
“从银簪插入接口那一刻起,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。”林晚望着苏念,“真正的修行不是躲在灯塔里守护系统,而是走进最黑的地方,带回最后一缕回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