局长要调走了?
还没琢磨明白,听到有人叫了她。
杨桉侧身回眸展颜,一位很年轻的创始人,三十五上下,大背头,放了撮刘海下来,半时髦不时髦的,但也挡不住整场会议后如丧考妣的精气神,安分守己地说:“这是我的名片,孙敬崤。”
人如其名,相隔的距离微妙,很有礼貌。
临了正要进电梯,大背头倏然转身两大步,像是胀满胆子向杨桉伸出手:“我真的很欣赏你,上次的发布会就让人过目不忘,刚刚得知你是单身,不知你是否……”
杨桉还沉浸于晋升问题,以及如何妥帖地应对手中的名片,支支吾吾地伸出手,稀里糊涂地握了握,恍惚里认为那礼貌有点不怀好意。
还没来得及给个正式反应,就看见他被人拖走了。
也好,她也懒得挡着这么多人的面解释,笑笑蒜了。
终于是捱到下班,谢树给她打电话,“还没结束吗?”
“刚完。”杨桉收了收手头的文件夹,看了一眼时间:“快到一点了,你还没休息?”
“我在外面等你。”
杨桉明了他来接她,“好。”
和同事告别后,她看见谢树的黑色特斯拉,他生活里不刻意地追求物质,豪车却是转着圈的开。正在和身边的一道人影讲话,走进了才看出来是陆离识。
“你们很熟吗?”
谢树倒出停车位,注视着后视镜里的来车,“有合作,来往不多。”
杨桉想着刚刚的会议,斟酌着要不要告诉他,投标并没有定论,不到最后一刻,谁能拿到开发权没有人知道。
“他参与进来你们有了解吗?”
开出单位,谢树才笑了笑,慢悠悠地看了杨桉:“怎么着?你要假公谋私,给我透露点什么?”
杨桉愣了愣,顺应他的玩笑,“你想听吗?”
谢树单手划了一把方向盘,按了下车窗,透进来一丝冷风,然后言归正传:“不想。我没兴趣,我也听不懂你们那些审核术语和流程”,还是问了一句:“那个地块?”
打听地块不打紧,杨桉如实相告:“不确定,开个会,声东击西一样地模糊了好几个,但是好像对GB2365-K很有兴趣……就二环东路和人民路交叉那,往北约100米。”她把头靠近车窗呼吸着。
谢树想了想,“尘杯剧院和省博物馆那块?”
“嗯,那块的人流大,但是附近的一直以来受文化剧院的影响,控制性规划对于土地划分类型都排除商用,周围环境对于声音有要求,也就是这次的铁轨沿线,于是放开了政策。”
听完杨桉的话,谢树想起来陆离识刚刚和他的对话,“明天该怎么做,你自己清楚。”
他点头,“你有多少把握?”
“只有把握把人引出来”,陆离识一直观察着谢树反应,“不止你想知道海爷是谁,我也想。”
路上来往零星车辆,后视镜里的保镖车一直跟着,他看了看杨桉,“困了?”
杨桉正要对着冷风打呵欠,试图让自己清醒些,口齿不清地嗯了一声,还抹了抹眼角。
谢树升上车窗,瞟了后视镜,“睡会”,伸出手摸了把杨桉的头。
杨桉醒来的时候,谢树在外面靠着打电话,时间已经快到两点了,谢树听见她关上车门,于是快速说了一句,“有事发消息给我,今晚别打过来了。”
杨桉神伸懒腰,捂着嘴拍了两下,“还有事要忙吗?”
“没事了,走吧。”
洗完澡,想着还有几封邮件要看,单手划电脑,空出来的手忙着吹头。谢树出来就看见她坐在地毯上,头发吹了一半,还有半像炸毛的猩猩,吹风机放在一边的茶几上。
长叹一口气,“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