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大力道从那两根手指上传来,她的下颌骨发出不堪重负的“咯咯”声。
所有想要脱口而出的咒骂和痛呼,都变成了堵在喉咙深处、毫无意义的“呜呜”声。
整个人都被那两根手指提在半空中,双脚徒劳地踢蹬着。
她挣扎着,用双手去抓挠那只手臂,但她的指甲甚至无法在那古铜色的皮肤上留下一点白痕。
挣扎的力气在剧痛中被快速消耗,动作的幅度越来越小,踢蹬的双腿也渐渐垂了下来。
最终,她的身体完全失去了力气,软绵绵地悬挂在那两根手指之下,只有喉咙里还发出着细微的呜咽声。
邪尊这时才松开了手指。
失去了支撑,断秋的身体软软地向地面倒去。
“啪!”
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。
在她身体即将接触到地面的瞬间,邪尊已经出现在她身侧。
他挥出的手掌结结实实地扇在了断秋的左脸上。
巨大的力道让她小巧的脑袋猛地向右侧甩去,整个人被这股力量带动着,在地上翻滚了一圈,最终“咚”的一声撞在了墙角。
她还没来得及从撞击的昏沉中反应过来,一只脚在她的视野里不断放大,然后毫不留情地踹在了她柔软的小腹上。
“呃…”
断秋的身体瞬间蜷缩成了一团,她的双眼圆睁,嘴巴张开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胃里翻江倒海,但剧烈的疼痛让她连干呕都做不到,只能躺在冰冷的石板上,身体一下一下地抽动着。
万欲邪尊收回脚,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那赤裸的娇小身体。石室内的光线从他身后照来,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,完全覆盖了断秋。
他开口了,声音在寂静的石室中响起。
“记住我的名字,万欲邪尊。你过去的名字、身份、记忆,都随着你踏入这里的那一刻起,化为灰烬。现在活着的,只是我的一件所有物,一个会哭、会叫、会流血的玩具。在这里,你的意志决定不了任何事,你的尊严一文不值,你的眼泪只会让我觉得有趣。从今往后,你的存在,只有一个意义——取悦我。”
“你…休…想…”
那声音很轻,很嘶哑,几乎被石室中断秋自己粗重的喘息所掩盖。
邪尊的脸上,第一次出现了一个可以被称之为“笑容”的表情。
那不是愉悦,也不是愤怒,而是一种混合着赞许与残忍的情绪。
他终于对这份在绝望中依旧不肯熄灭的火焰,感到了一点兴趣。
他迈开脚步,走到断秋的面前,用靴尖前端,抵住了断秋的下颌。然后,微微用力,向上挑起。
断秋的头被迫抬了起来,那张沾满了灰尘、泪水和血丝的小脸,就这样暴露在邪尊的俯视之下。
她的眼睛里,恨意与恐惧交织,像两簇在风中摇曳的火苗。
“看来,你这东西的骨头,比本尊想象的要硬一些。也好,太过轻易折断的玩具,总是无趣的。”
他的声音落下,挑着她下巴的靴尖也随之撤回。
断秋的头颅失去了支撑,无力地垂下。
就在这一瞬间,那只收回的脚,毫无征兆地再次抬起,然后,重重地踏下。
目标,正是她刚刚垂下的头颅。
黑色的靴底在她的视野中占据了全部空间,然后,一切陷入黑暗。
“嘭!”
一声沉闷的钝响。
坚硬的石板与脆弱的头骨之间,发生了一次没有任何缓冲的撞击。
她的头发如同黑色的水波般向四周散开,小小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,然后彻底瘫软了下去,再也没有任何动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