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不知道上次掉眼泪的是谁。”宁以卿小声嘀咕。
慕时渊顿时瞪大了双眼,脸更红了,他自然知道宁以卿说的是上次在药材铺那件事。
“我没哭!那是雨水溅到了眼里。”
“嗯嗯,我们慕大少爷从小最坚强,打娘胎里出来就没哭过。”宁以卿揶揄道。
“宁以卿你。。。简直不可理喻!”慕时渊气得胸口起伏,漂亮的眼眸也怒视着她。
若是往常,宁以卿肯定会细细欣赏,毕竟美人嗔怒还挺好看的,但眼下她实在没有任何心思。
“别吵我了,我要继续找草药,你若是采够了就快下山吧。”宁以卿摆了摆手。
慕时渊沉着脸快步走到她面前。
见他来势汹汹,宁以卿抬手一挡:“做什么?”
怎料她刚一抬手,手中就多了个东西。
“拿着,五株够了。”慕时渊别开脸,眼神飘向别处,却还在偷偷观察她的反应,语气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酸意接着说道:
“我可比某些只会说漂亮话的人强多了。宁以卿,你要是记不住我的好,我就。。。”
“就怎样?”宁以卿抬眸看他,“把药草给了我,你怎么办?”
“我自有办法,用不着你操心。”慕时渊深吸一口气,催促道,“快下山吧。”
“你不和我一起?”宁以卿狐疑地看了他一眼。
“我想多欣赏会儿风景,这儿景致不错。”慕时渊转过身,随手一指远处的枯树林。
“哦,是比杀人涯好看。”宁以卿点点头。
“那是情人涯!你这个榆木脑袋!”慕时渊又被惹恼了,下颌线绷得紧紧的,修长的手指恨不得戳到她额头上。
宁以卿突然笑了,“走吧。”
慕时渊深吸几口气,“嗯,你快走吧。”
“一起走。”宁以卿纠正道。
“你真当我傻?你身上分明一株都不剩了,要是让你爹知道,你为了帮我而被淘汰,还不得把我大卸八块?”
“我爹才不会这么对你,他常在家里念叨你,还总问我们何时才能成。。。”
“成。。。?”
“。。。成为朋友。”慕时渊勉强把这个谎圆上。
“是吗?”宁以卿在前头带路,“那麻烦转告慕掌门,我们已经是朋友了。”
听到这话,慕时渊心头莫名一紧,他抿了抿唇,明明是自己先提起的,可听她亲口承认,心里反而更不舒服了。
这种不舒服比他看见楚玉之献殷勤时更要难受。
他悄悄侧目看向宁以卿的脸,不自觉地攥紧了腰间的荷包,苦笑一声。
他再清楚不过,自己想要的从来就不只是朋友。
“慕时渊。”
宁以卿停下脚步,想起了莫娘宽松衣服下微微隆起的弧度,于是转过头,对上慕时渊的视线轻声道:
“她怀孕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