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我把儿子的照片夹进了操作手册。
如果将来谁找到它,请告诉他:爸爸没逃,也没忘。
>
>另:李承业昨天深夜独自进入主控室三十七分钟。
未触发警报,但监控录像出现十二秒空白。
我调阅了能源波动曲线,期间有短暂高频共振现象,频段接近“地脉唤醒阈值”
。
>
>我不敢上报。
怕错判同志,更怕……真的判对了。
林远的手指僵在屏幕上。
“周德海怀疑李承业叛变,早在1988年。”
殷蓉声音压得很低,“但他选择了沉默,只把证据藏进一台即将封存的机器里。”
“因为他知道,一旦揭发,整个‘灰线’就会陷入内部清洗。”
林远缓缓闭眼,“而那时,外部压力已经太大,经不起一丝裂痕。”
房间里安静了几秒,只有终端散热风扇发出轻微嗡鸣。
“也就是说,”
殷蓉轻声道,“李承业的背叛,并非突发行为,而是一场长达数年的渗透准备。
他在系统内部制造漏洞、复制密钥、甚至可能提前布置了‘灰影协议’的种子程序……”
“所以他能在关键时刻切断‘信使之网’,却不彻底摧毁它。”
林远睁开眼,“因为他需要它活着??作为诱饵,也作为后门。”
两人对视片刻,无需多言,都明白了接下来的问题有多危险。
“现在这些自发加入的‘见证者’,会不会已经被反向渗透?那些提交线索的人里,有没有人其实是……他们派来的?”
林远没有立刻回答。
他打开“根脉”
权限审计日志,筛选过去七十二小时内新增访问请求。
两万三千余名民间用户提供信息,其中一万八千余人已完成身份交叉验证,来自公安、退役档案、邮政系统等可信数据库。
但仍有五百余人无法溯源,仅凭手写信或匿名上传方式参与。
最可疑的是三个IP地址,均位于境外数据中心,却使用极为精准的术语描述“青萍行动”
内部流程,甚至提到了从未公开过的“钟楼谐振实验”
。
“伪装得太好了。”
殷蓉皱眉,“普通人不可能知道这些细节。”
“但也可能是真正的幸存者。”
林远摇头,“三十年前,有多少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接触过核心信息?教师培训营里的技术讲师、军工医院的心理评估员、边防电台的临时调度员……太多灰色岗位游离在正式编制之外。”
他顿了顿,忽然问:“扎西呢?他那边有什么新发现?”
“正在阿里牧区追踪一条线索。”
殷蓉调出地图,“一名放羊老人说,二十年前见过一辆无牌照军车停在古格遗址附近,车上下来几个人,往山洞里搬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