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冷声问:“你是如何做到的?”
苏荷抬手抓住她的手,狠狠甩开,嘴边却仍带着笑意:“这等小事,小姐就无须打听了吧?”
李姝丽被她甩得踉跄了一下,面色发冷:“你一个贱奴,如今倒是嚣张得很啦。”
苏荷随口答:“咱们彼此彼此。”
李姝丽咬了咬牙:“就凭你一个奴,竟妄言与本小姐‘彼此彼此’?”
苏荷又答:“小姐当知,今时不同往日。”
李姝丽冷哼一声:“数月不见,倒是学会装腔作势了,可即便你穿上贵妇的衣裙、戴上金钗,你骨子里却依旧只是个贱奴!”
苏荷针锋相对:“要说‘贱’,我委实比不过小姐你啊,毒杀继母、虐杀奴仆,甚至与自己的亲哥哥乱伦,若是全京城的人皆知李家嫡女仅是这么个货色,你猜他们会在背后如何议论?”
李姝丽气得伸手就要给苏荷一耳光。
苏荷早有防备,几乎同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,“我说了,今时不同往日,小姐也该收敛收敛了。”
她说着顺势将李姝丽狠狠一推,推进了屋内。
张秀花与春兰也紧跟着进屋,并关上屋门。
光线幽暗了些许,但气氛仍然剑拔弩张。
李姝丽满目戾气:“你想做什么?”
苏荷的语气也狠厉了几份:“这句话,当我问小姐才是。”
李姝丽愈发怒不可遏,“你伤我性命、顶替我身份,甚至害死我兄长,你觉得我找你能做什么?”
“小姐知道得还挺多啊。”
“所以,你该死。”李姝丽说着朝她逼近两步。
苏荷也朝她逼近两步:“莫非小姐觉得自己能赢我?”
李姝丽反问:“若没把握赢你,我何必来找你?”
“小姐凭什么?”
“你又凭什么?”李姝丽指了指张秀花,又指了指春兰:“就凭她,再加一个她,三对一,就妄想赢过本小姐?”她说完“哈哈”笑起来,笑得疯魔。
春兰吓得本能地往张秀花身后躲了躲。
苏荷却眼睫翕动:“看来小姐还留有后手?”
李姝丽坦然回:“这是自然。”
她说着指向屋子四周,满脸得意:“你可知,在这屋中的角角落落,藏了许多威力巨大的火药,但凡你们敢轻举妄动,我便让你们尸骨无存。”
苏荷也笑了笑:“如此,咱们岂不是要同归于尽?”
李姝丽答:“只要能取你性命,同归于尽又何妨?”
“小姐好气魄啊!”
“谁叫你这条贱命这么硬呢?”李姝丽说着再次逼近她:“我现在给你两条路走。”
苏荷满目不屑:“哪两条路?”
“第一条路,你束手就擒,乖乖向李家、谢家承认自己冒名顶替之举;第二条路,你现在便自裁,我或可留你全尸。”
苏荷语气戏谑:“倘若我不走这两条路呢?”
李姝丽绷着面色,凑近她,近到触手可及:“倘若你不走这两条路,那便只能去走黄泉路了。”她说完兀地从袖间抽出剪子,狠狠朝苏荷的胸口刺过去。
旁边的春兰吓得一声尖叫。
张秀花则连忙唤了声“小姐小心”。
苏荷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腕上手镯,迷药瞬间簌簌而下。
不过片刻,在那把剪子还未来得及触到苏荷的身体时,李姝丽便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。
连带着手中的剪子也“咣当”一声落地。
她有些恍惚,有些反应不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