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凡德自卑的认定自己在贺松风那里是次次选,备用中的备用,是选择题ABCD都没有他的名字,得是填空题里贺松风喝醉了、发疯了,才突发奇想写入那个选项。
“你不想见到我吗?”贺松风误会了他的意思。
“没有!我只是有些……受宠若惊。”伊凡德连忙否认,并且主动向贺松风伸出手来,将人邀请进入屋内。
贺松风拍开面前的手,弯腰抱起脚边胖墩墩的kitty,贴在脸边蹭了两下后,便如同房子的主人那样,自然地向内走去。
伊凡德跟在后面,小心翼翼地关上门,把声音降至最低。
他担心地问:“要是塞缪尔知道了怎么办?”
倒不是偷情时的做贼心虚,只是他知道塞缪尔最近把贺松风看得很紧,他不想让贺松风因为这件事难受。
贺松风给了伊凡德一个“别哪壶不开提哪壶”的瞪眼,紧接着大咧咧在餐厅的桌子上坐下。
“kitty~”
“咪~”
kitty在贺松风的怀中发出撒娇的嘤嘤声,尾巴像鸡毛掸子轻柔地绕着贺松风的身体转圈圈。
伊凡德立刻道歉,“抱歉,抱歉。”
相较于贺松风的大方坦荡,伊凡德的表现就非常的拘谨害羞。仿佛贺松风才是这房子的主人,他是那个误闯来的不速之客。
伊凡德脑袋微微俯下的同时,耳尖时刻保持毛细血管爆裂般红得发紫的颜色,气息紊乱,两只手垂下时,手指手足无措地变化各种姿态,最终选择叠放在身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伊凡德的整个身体肉眼可见的向内守住,身上瞧不见一丝一毫的锐角。
两个人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这样亲密的交流过,平时也鲜少有沟通,伊凡德甚至在无数个夜晚反省过自己,复盘他和贺松风过往的一切,是否自己哪里做错?才导致如今的疏远结果。
“它多少斤了?”
贺松风把kitty放在桌上,揉了揉自己酸胀的手臂肌肉。
“十三斤。”伊凡德回答。
贺松风吃惊,瞧着小小一个猫头,抱在手里虽然的确沉甸甸,但贺松风怎么都没想到居然这么重了。
“kitty,你是一辆卡车。”
贺松风伸出一根手指,绕着kitty的尾巴和脑袋来回转圈圈,把kitty逗得团团转,无助地摔坐在桌上,肚子上的肥肉堆起来。
伊凡德的喉结上下动了好几次,他站着觉得尴尬,坐下又觉得椅子上长刺,总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。
于是伊凡德问:“你饿吗?”
贺松风逗猫的动作停下,目光移向一旁的伊凡德,轻轻点头。
伊凡德右手捏成拳头在左手掌心敲了一下,露出笑容,“刚好我前些日子刚好熬了一锅番茄肉酱,我去给你煮一碗面吃。”
伊凡德一走,贺松风脸上挂着的浅浅的笑立马收敛,变成面无表情的惨淡。
他单手撑着腮帮子,死气沉沉地注视着面前打滚卖萌的kitty。
“咪~”
kitty用脸颊去蹭贺松风的小臂,又绕一圈,让身体的左右面从脸到屁股都确保宠幸了贺松风。
贺松风的眉头拧起,他张开嘴,小声地欲言又止,一个“我”字后,便是一口毫无意义的叹气。
“咪咦~~”
kitty就像鼓励似的,又一次绕着贺松风转圈圈,这一次尾巴牢牢地环在贺松风的手臂上没松开。
贺松风再一次提了口气,他说:“我想说……”
但话到嘴边,他立刻咬住下嘴唇,把剩下的话全都咽了下去。
做不到……这太难了。
要说出那件事情,就必然要在脑子里将那件事情重演一遍。
…………
贺松风用力地吸了一口气,像溺水的人那样贪婪的吸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