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叙白认得,白衣的是温霁月,红衣的是她母亲慕容凝。
画旁题着一行小字:"与凝妹共赏梅,如玉执笔。"
原来这幅画是温如玉所作。
司徒朗轻声道:"温姑娘与令母年轻时是至交好友。这处宅子,是她们当年常来的地方。"
温叙白久久凝视着画中母亲的笑容。那样明媚灿烂,与后来她记忆中总是带着忧色的母亲判若两人。
"我母亲……她快乐过吗?"
司徒朗叹息:"在遇见你父亲之前,慕容宫主与温姑娘情同姐妹。后来因为一些误会,才渐渐疏远。"
"什么误会?"
"这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。"司徒朗摇头,"但温姑娘这些年来,一直很后悔当年的选择。"
温叙白伸手轻抚画中母亲的脸庞,心中某个坚硬的地方渐渐软化。
离开温宅时,她在门槛下发现一个油纸包。打开一看,是几枚赤阳丹和一张字条:
"北行路险,珍重。"
字迹清秀,是温霁月的笔迹。
温叙白将油纸包小心收起,对司徒朗道:"我们走吧。"
这一次,她的声音不再冰冷。
北上之路果然不太平。才走出五十里,就遭遇了三波追杀。好在温叙白伤势稍有好转,又有司徒朗相助,总算有惊无险。
这日傍晚,两人在一处破庙歇脚。温叙白终于翻开那本手札。
手札中详细记录了温霁月这些年来查到的线索。原来当年之事,背后果然另有主谋。血莲宗不过是摆在明面上的棋子,真正的幕后黑手隐藏极深。
更让她震惊的是,手札中还夹着一封密信,是温霁月写给少林玄悲大师的。信中请求少林暗中保护温叙白,并协助调查真相。
原来她一直在暗中布局保护自己。
温叙白合上手札,心中百感交集。
"少主可是想明白了?"司徒朗问。
温叙白沉默良久,终于轻声道:"我是不是……错怪她了?"
司徒朗没有回答,只是递过水囊:"前面就是北地大营,韩坤他们应该已经准备好了。"
温叙白接过水囊,目光却望向南方。
那个她曾经怨恨的人,此刻在做什么?是否还在为她这个不懂事的"孩子"操心?
她轻轻摩挲着怀中那枚刻着"霁"字的瓷瓶,第一次没有感到抗拒。
或许,有些心结,是时候解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