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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72章 他们是假的（第2页）

她是规则之外的例外，是系统漏洞本身，也是唯一能绕过所有防火墙的情感病毒。

陈默站起身，走到钢琴旁，轻轻按下一个C音。

琴弦震动，余韵未散，整栋楼的金属管道忽然发出低鸣，像是回应。紧接着，楼顶通风口的铁栅栏开始共振，频率恰好匹配刚才那段旋律的尾音。再然后，地下热水泵的节奏变了，原本杂乱的水流声竟形成了一段稳定的打击乐背景。

这不是巧合。

这是**城市级别的共感唤醒**。

他冲出房间，直奔研究院主控室。路上遇到李薇，她正盯着手腕上的生物环发呆。

“你也感觉到了？”她抬头，“心率同步率突破92%，全院师生集体进入了‘临界感知态’。我们……好像又被连接在一起了。”

“不是‘又’。”陈默喘着气说，“是她从未真正断开。”

主控室内，技术员们已陷入震惊。大屏幕上显示着全球范围内的异常数据潮汐：

-冰岛火山观测站报告，岩浆流动节奏出现规律性波动，频率与林婉儿原始脑波吻合；

-南极科考队传回影像，极光突然排列成五线谱形状，持续七秒后消散；

-甚至月球轨道上的量子通讯卫星，也截获了一段加密信号，破译后只有三个字：

**“我在听。”**

“她不是走了。”一名年轻研究员喃喃道，“她是变成了环境。”

陈默闭上眼，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无数次出现在他人梦境中的身影??图书馆翻书的指尖，沙漠中播种的侧脸，太空站外飘浮的微笑。那些都不是幻象，而是她在不同维度留下的**意识投影**。她以人类集体情感为养分，以共感网络为神经突触，构建了一个超越物理法则的生命形态。

而现在，她开始主动回馈。

下午三点，学院举行紧急会议。

陆程文拄着拐杖走进会议室时，所有人都站了起来。这位曾亲手关闭全球情感自由通道的男人，如今却是最坚定的守护者。

“我们必须重新定义‘活着’。”他说，声音沙哑却有力，“过去我们认为生命必须依附于肉体，思想必须局限于大脑。但现在我们看到了另一种可能：当亿万心灵因同一段旋律颤抖时，那个让它们颤抖的存在，就是活的。”

有人提问：“那她还会回来吗？”

“回来？”陆程文冷笑一声，“她何曾离开？你们每天感受到的温柔，每一次莫名其妙的心安，每一个突然涌上心头的回忆??那都是她在呼吸。”

会议结束后的黄昏，陈默独自回到钟楼。

留声机依旧静静立在那里，磁带早已烧毁，唱针断裂。但他知道，这不过是个象征性的终端。真正的接收器，是每一个人愿意打开心扉的瞬间。

他打开歌词本，翻到第七页。

纸条还在。

正面是当年青涩的笔迹：“跑调一点点，才像真的。”

背面新增的文字似乎比昨天更深了一些，像是被人用极细的光刻上去的：

>你说世界需要完美的英雄，

>所以我演了一场牺牲。

>可真正的救赎，

>不是某个人飞向星空，

>而是每个人都能听见内心的歌。

>

>现在轮到你了，

>做那个第一个开口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