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长河的话,让詹姆士坐在那里仔细的思索了起来,他在认真思索所谓的“资本”模式。
而李长河倒也没打扰,同样在那里思考着自己这一次的举动。
其实,在原本的计划中,李长河是想着拉加州财团一把的,。。。
夜风穿过山谷,带着潮湿的泥土味和远处松林的清香。营地的篝火渐弱,火星如萤火虫般升腾,消散在墨蓝的天幕里。孩子们陆续回房休息,唯有莉莉安仍坐在火堆旁,手中摩挲着那本泛黄的日记。封面已磨损,边角卷起,像是被无数双手反复翻阅过。她轻轻翻开第一页,字迹清秀却透着一股倔强??那是属于一个早逝少年的灵魂独白。
“今天教练说我跑得像风。”
“我信了。”
“可妈妈哭了。她说风不会停,但人会。”
莉莉安的指尖停在这行字上,喉咙发紧。她知道这个故事的结尾:十六岁,在全国青少年田径预选赛前夜,男孩突发神经性肌无力,再未站起。官方诊断是“先天代谢异常”,家属被迫签署免责协议,三年后全家搬离原籍,音讯全无。如今这本日记出现在马克?雷诺兹手中,意味着什么?他为何沉默半年,偏偏在此刻现身?
她抬头望向不远处的小木屋,马克正与李长河低声交谈。两人身影映在窗纸上,轮廓模糊,语气却透着凝重。莉莉安没有靠近,但她清楚,有些事正在发生??不是风暴将至,而是风暴已经悄然改道。
第二天清晨,基地广播响起一段陌生频率。没有音乐,也没有人声,只有一串缓慢而规律的摩尔斯电码。值守的学生听出节奏不对,立刻上报技术组。苏珊娜远程接入解码系统,十分钟后,她的声音从对讲机中传出,冷静得近乎冰冷:
“内容来自‘曙光档案库’深层加密区。译文如下:
**‘代号:回声协议第一阶段完成。目标群体认知偏移率达标87。3%。启动二级渗透:播种怀疑。’**
时间戳是……昨天凌晨三点十七分。”
帐篷内一片死寂。
“他们不是要否认我们。”李长河缓缓起身,目光扫过众人,“他们是让我们自己怀疑自己。”
话音未落,手机警报接连响起。社交媒体监测系统推送紧急通报:“#晒你的档案”话题下出现大量反向言论。起初是零星质疑:“真有这么多人受害?会不会是炒作?”随后演变为组织化攻击:某知名心理博主发文称,“创伤记忆具有高度可塑性,集体叙事易引发群体癔症”,并附上所谓“幸存者证词对比图”,指出多名讲述者的时间线矛盾、症状描述雷同,疑似“剧本统一”。
更令人不安的是,这些账号并非水军。它们拥有真实认证信息、长期活跃记录,甚至部分曾参与早期“替身医生”联署支持行动。
“认知战升级了。”苏珊娜的声音再次传来,“他们不再否定事实,而是让你质疑自己的记忆是否真实。他们在制造‘记忆污染’。”
诺拉站在训练场边,听着汇报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左脚鞋带。那只打成“蝴蝶飞”的结还在。她忽然想起马尼拉那个六岁女孩的话:“系好了,梦就不会散。”
可如果连梦都被篡改呢?
当天下午,基地召开紧急会议。除核心团队外,首次邀请十名年龄超过十五岁的幸存者列席。阿米娜也在其中。她坐在角落,右膝习惯性地微微弯曲,仿佛随时准备承受一次突如其来的刺痛。
“我们必须回应。”李长河道,“但他们不怕愤怒,也不怕眼泪。他们怕的是……不可辩驳的物理证据。”
“比如?”一名来自越南的前游泳选手问。
“比如神经信号残留检测。”苏珊娜调出一组数据图表,“我们知道‘B11抑制剂’作用于中枢神经突触,阻断运动指令传导。虽然药物半衰期短,无法直接检出,但它会在脊髓特定节段留下微电流异常模式??就像地震后的断层线。这种痕迹,十年不灭。”
会议室瞬间安静。
“也就是说……我们可以用医学手段,证明他们真的被打过针?”阿米娜声音发颤。
“可以。”苏珊娜点头,“但我们缺设备。高精度神经电生理仪全球不到两百台,且全部登记在册。任何调运都会触发监控预警。”
“那就造一台。”莉莉安突然开口。
所有人看向她。
“我在柏林康复中心见过类似装置。”她继续说,“他们用废旧脑电图仪改装,配合开源算法模型,实现了基础扫描功能。精度虽不及专业设备,但足以识别大规模异常信号分布。”
“你是说……DIY一台神经检测仪?”诺拉皱眉。
“不止一台。”莉莉安眼神坚定,“我们要让每个基地、每所学校、每个社区都能自测。让他们不能再用‘记忆不可靠’来搪塞。我们要把科学还给人民。”
计划迅速启动。苏珊娜牵头组建技术小组,联络全球sympathetic工程师网络;李长河协调物资通道,利用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名义申请医疗配件出口许可;诺拉则负责培训第一批操作员,并设计标准化检测流程。
七十二小时后,第一台原型机诞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