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许久,宿惊年也静静站着等她的下文。
她不说话,他也不动。
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,又好像只过去了一瞬。
她那性子,宿惊年想,也该生气了,没有扭头就走似乎已经是在他面子。
卫醒时微垂着头,喉间干涩,问:“大人能告诉我,为什么吗?”
为什么,突然就不要她了?
明明一切都好好的,就因为一杯突如其来的酒,便叫他彻底舍弃了自己。
为什么?
宿惊年有些诧异,没想过她还会这么问,殊不知这已经是她最后的勇气了。
他想了想,努力忽视心口处不可名状的疼痛,道:“你于我,不过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外室,就如同小猫小狗一般,平时看着可爱愿意逗弄一下,不想要了就是腻了,没有那么多理由。”
很伤人的话,卫醒时觉得自己好不容易踏出一步却被刺的体无完肤。
要是她不在乎他就好了。
卫醒时想,这样也不会轻易就被他两句话给伤得什么也说不出来。
她几乎是有些狼狈地转身逃走了。
能怎么办呢?
她心中很乱,似乎从来没想过会出现现在这种状况。
怎么会呢?宿惊年怎么会不要她呢?
明明从一开始,从她成为幸莳开始,宿惊年一直都对她那么好,比之从前在公主府更甚,为什么他可以说不要就不要?
卫醒时无意识捏着袖口,跌跌撞撞魂不守舍回到留芳斋。
难道是她做的还不够吗?
她就差直接向他表明心意了。。。。。。
或许她的确该和他说明自己的感情?
会不会说了就会有所不同?
可是他今日已经说过那样的话了,看起来也不想再见到她的模样,她再同他说,岂不是自取其辱?
卫醒时脑海中不断回响着他今日同她说的话。
换作是以前,有人这么同她说话哪怕是她心有好感的人也不会再理会对方,不扒了对方的皮就不错了,再说也没人敢这么同她说话。
卫醒时攥紧了装有扶音骨灰的瓷白小罐,心中羞恼茫然不知所措混杂在一起。
她也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,可是对方好像根本不喜欢她。
再给他一次机会吧,也给自己一次机会。
同样的错误犯过一次就够了,她不想失去扶音后又失去宿惊年。
卫醒时在心中安抚自己:再说一次,和他把事情说清楚,他若是还这样,就算了。
大不了,她就真的离开,去江南。
卫醒时还没忘记要找杀害自己的真凶,待所有事了后,她还想去见见母后,见见翠青。
次日,卫醒时梳理了一下自己想对他说的话,而后就掐着点去府门口等宿惊年下朝。
直接去求见,他未必还愿意见她。
不想她等到深夜也没看见宿惊年的影子。
失魂落魄地回到留芳斋,惜月看着她欲言又止。
卫醒时察觉到她的神态,问:“怎么了?”
惜月放下手中的活计,看向她:“。。。。。。姑娘,相爷派人来说,不许姑娘出院子,没给期限。”
卫醒时眨眨眼,反应却很平淡:“知道了,你下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