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落下,树冠忽然分裂,一道光束垂下,照在她身上。
她感到一股温暖的力量贯穿全身,耳边响起林昭的声音:
>“你做得很好。”
>“你让这个世界学会了倾听,也学会了沉默。”
>“现在,轮到你写下新的开始了。”
光芒散去,她手中多了一枚种子。
通体透明,内部仿佛有星光流转。
植物学家后来将其命名为“聆种零号”,并确认它具备自主进化能力??可根据种植者的愿望改变形态与功能。
第一颗种子被种在非洲最大的难民营中心。三个月后,长出一棵会唱歌的树,歌声能翻译所有语言,孩子们围着它跳舞,再也不需要用枪争夺生存资源。
第二颗送往月球基地,培育出可在真空环境中生长的银色藤蔓,为宇航员提供心理慰藉。
第三颗,则由林晚亲手埋进玉门小学操场的土地里。
多年后,那里长出一片森林,每一棵树都拥有不同的声音特质:有的能复述历史,有的能预演未来,有的专门收集笑声。
人们称其为“言语之林”。
而在遥远的半人马座α星系,“昭昭号”终于抵达目标星球。
它降落于一片广袤草原,展开探测臂,释放出最后的能量。
一道全息影像浮现??是林昭,穿着那件熟悉的旧实验服,面前摆着一杯冒热气的茶。
他对这个陌生文明说:
>“你好。”
>“我不确定你们能不能理解这句话。”
>“但我想试试看。”
>“因为只要有一个生命愿意倾听,宇宙就不会真正寂静。”
影像结束后,“昭昭号”缓缓解体,化作无数微粒,融入大地。
第二年春天,当地原住民发现了一株奇异植物。它没有叶子,只有一根直立的茎,顶端悬着一颗水晶球,球内不断闪现地球的画面:孩子们的笑脸、战争废墟中的拥抱、星空下的告白……
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,只知道每当族人围坐哭泣时,那颗球就会发出柔和的光,播放一段旋律:
《小星星》的变调版本。
而在地球,第五百零一个觉醒的孩子刚刚学会说话。
她看着母亲,清晰地说出人生第一句话:
“别怕,我在听。”
窗外,第十棵树轻轻晃动,一片新叶悄然展开,背面写着:
>“故事结束了。”
>“因为,它已经开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