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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二十五章 与熊同行深入贺州（第3页）

**为何必须有神？**

**为何修行非要断情？**

**为何强者便可主宰弱者生死？**

**为何命运不能由自己书写？**

这些字悬浮空中，组成一条通往时间源头的阶梯。

苏璃冲上前想拉住他，却只抓到一片衣角。她看着那即将消散的身影，忽然喊道：“你说过会有那样的夜晚！喝酒、骂命运、然后大笑！你还记得吗？”

姜义最后回眸一笑，声音已如风中残烛：

“记得。所以你要替我活下去，替我喝那杯酒，替我骂那句脏话，然后再笑着告诉我??我们赢了。”

话音落下，他彻底化为一道“问”，刺入时间裂缝。

天地骤然静止。

星辰停转，江河倒流，花开复枯，人死未生。

在那无法言说的刹那，宇宙深处传来一声轻微的“咔哒”声，仿佛一根齿轮断裂。

紧接着，一切重新开始。

但这一次，某些东西永远改变了。

东域山村，一名婴儿呱呱坠地，接生婆惊呼发现其掌心天生一道逆命纹。母亲却不惧反喜，抱着孩子望向窗外晨曦，轻声道：“好好长大，别怕。”

西荒沙漠，一座废弃的祭坛突然崩塌，沙粒自动排列成一句话：**神未曾救世，是人自救**。

北漠冰原，骷髅兵队伍中忽然走出一人，摘下头骨，露出一张年轻的面孔。他望着南方，喃喃道：“我想起来了……我不是死者，我是醒来者。”

南海孤岛，沉没千年的“平权之都”再度下沉，但在彻底消失前，城门口石碑闪过最后一行字：**此地曾有人拒绝跪拜**。

而在花果山顶，母树之下，苏璃静静坐在石台上，面前摆着两碗酒。风吹动她的白发，也吹动另一只空碗的边缘。

她举起杯，对着星空轻语：

“今天又有一个村子立了你的像。他们叫你‘命主’，也有人叫你‘火种’。我没阻止，因为我知道，你从来就不属于一个人。”

她饮尽杯中酒，咧嘴一笑，骂了一句：

“狗屁命运。”

然后哈哈大笑。

笑声穿云裂月，惊起千山飞鸟。

而在无人可见的时空尽头，一道模糊的身影静静伫立，听着这笑声，缓缓抬起手，摸了摸自己的脸。

他发现自己，终于能流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