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沭缓缓开口:“还没告诉诸位爱卿,朝宁司前不久已经将逃走的梁国探子抓获,现已经关入天牢。”
她说完,放慢了声音道:“诸位爱卿可要听听他的供词?”
没有人敢开口,朝堂之上鸦雀无声。
宰相一派的官员,此时个个噤若寒蝉,脸色发青。
没想到太后竟真的抓到了梁国探子。
…
秦沭和奚昭来见章渊时,章渊正闭眼靠坐在墙边。
被关押多日,他的官袍不如往日整洁,但眼神却依旧锐利,似乎丝毫没受影响。
秦沭走到章渊面前,将梁国探子的供词摆到章渊面前的矮案上,开口道:“你可知这是什么?”
章渊视线落在面前的纸张上,随意扫了一眼,没有在意,“娘娘这次又想如何对付我?”
秦沭:“你一看便知。”
章渊眼中划过一丝犹疑,伸手将那张供词拿了起来。
随后,表情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,捏着供词的手也慢慢攥紧。
秦沭负手而立,居高临下看着他:“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?”
章渊沉默不语。
秦沭又说:“多亏了这探子,不然本宫还不知,你竟然还纵容梁国在大燕走私盐铁。”
秦沭的声音越来越冷,恨不得将章渊千刀万剐。
秦沭:“事到如今,已经无人再能救你。”
话音落下,天牢中久久沉默,过了许久,章渊忽然冷笑一声,终于开了口:“没想到,竟然被你们抓到了那梁国探子,不过……”
章渊顿了顿,抬起头,面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。
“娘娘难道觉得,这样就能致我于死地?娘娘可别忘了,陛下的毒还没有解。”
秦沭闻言眉头皱紧。
章渊却全然不惧,仍笑着道:“我劝娘娘,还是别高兴得太早,别以为抓了个探子就可以将我逼入绝路。”
他盯着秦沭,犹如一条注视着猎物的毒蛇,缓缓道:“我说过,你斗不过我。”
奚昭就站在秦沭身边,将章渊的神色看得明明白白,从天牢中离开时,章渊阴险的笑容仍留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。
回宫的路上,奚昭心底有些不安。
章渊难道还使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?
…
此后几日,秦沭命人迅速调查章渊这么多年来与梁国勾结的罪证,朝宁司也很快开始动作,当即扣押了几名宰相一派的重要大臣。
可就在一切紧锣密鼓地进行时,一纸急报从边关快马加鞭传回了京城,再次搅动了朝堂。
这日,御书房,秦沭和奚昭听着晏微禀报,脸色都不太好看。
晏微:“梁军突袭朔州,边关守军防守不及,损失惨重。”
奚昭有些不可思议,急忙问:“边关早已时刻戒备,怎会损失惨重?”
晏微咬牙道:“秦国公信中说,梁军得到了边关的布防图,专挑薄弱之处进攻,打了守军一个措手不及。”
秦沭眉头紧锁,命人将急报拿了过来,快速看过一眼后,搭在龙椅上的手骤然握紧。
奚昭看向秦沭,神色担忧,“娘娘……”
良久的沉默之后,秦沭把密报放回桌上,站起身道:“随本宫去天牢。”
奚昭和晏微对视一眼,随秦沭一同走出了御书房。
天牢之中,章渊正闭目养神,听见脚步声,他缓缓抬起头,对秦沭的到来并不意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