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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九十章 最终决战（第2页）

>“我是赵春兰……”

>“我是阿月婆……”

这些声音起初细若游丝，继而汇聚成浪，竟与忘川卫的铃音正面相撞！

“记忆共鸣！”楚临渊眼中精光暴涨，“他们在回应！所有曾被压抑的灵魂，都在借这股力量发声！”

萧无赦趁机挥刀如雨，斩断数十铃铛。其余队员纷纷效仿，有人高唱祖辈传下的童谣，有人拍打船板打出古老节拍，更有一老妪捧出家中供奉的祖先牌位，颤声哭诉三代人的生卒年月。

铃音溃败，忘川卫如沙雕遇潮，纷纷崩解沉没。

寻名队最终抵达虚无之岛。岛上焦土遍地，唯有中央一口深井，井壁爬满藤蔓，根须深处缠绕着层层叠叠的竹简残片。

苏小满亲自下井，在淤泥中摸索良久，终于抠出一片尚存字迹的残简：

>“…陈氏女，名婉儿，年十四，因抄录《百家姓》获罪，流放北冥，途中投海自尽。其尸漂回岸际，手中紧握半页纸，上书二字：‘我在’。”

他双膝跪地，泪水滴落在残简上。

就在此刻，铁盒突然震动，炭笔记自动翻开一页，浮现新规则：

>**“我在律：凡留下‘我在’二字者，无论身份贵贱、生死与否，皆视为文明见证者。其名不可删，其声不可蔽，其存在将自动录入天地记忆库。”**

井底幽光大盛，无数残简碎片腾空而起，在空中拼合成一道光幕，映出十万张面孔??全是在此地被焚毁档案中的亡魂。他们的嘴唇不动，但声音直入人心：

>“我在。”

>“我记得。”

>“请别忘了我。”

这道光冲天而起，贯穿云层，竟在苍穹之上形成一条横跨七十二岛的“星名带”。凡是目睹此景之人，无论身处何地，脑海中都会突然浮现一个陌生名字，一段从未经历的记忆，仿佛前世回响。

七日后，第二支队伍启程，目标：“哑脉岭”??三百年前专门关押“语言异常者”的牢狱遗址。据说囚犯每日被迫吞食“忘言丸”，直至彻底丧失语言能力，死后骨灰撒入毒雾沼泽，永世不得转生。

此次带队者是那位觉醒记忆的老人，周大栓之子。他已白发苍苍，却执意亲手挖掘父辈遗骨。

当他们掘开地基时，发现牢狱之下竟藏着一座地下祭坛，墙上刻满密密麻麻的小字??全是囚犯们用指甲抠出的名字。最中央一行大字尤为触目：

>“我们不说反话，我们只说真话，所以我们成了哑巴。”

苏小满抚摸墙壁，忽然感到一阵剧烈心悸。他的左手掌心，竟开始渗出鲜血，血液自动凝聚成字：

>“抗删性加载中……37%”

“你在付出代价。”楚临渊按住他肩膀。

“值得。”苏小满咬牙，“每一个被挖出的名字，都在增强《人间道律》的力量。只要够多，就能逼天道改写底层代码。”

当晚，祭坛燃起篝火。众人围坐，轮流朗读墙上名字。每念一个，那人骨灰埋藏之地便会亮起一点微光。当第一百个名字响起时，整片沼泽忽然沸腾，无数灰烬升空，凝成人形轮廓，齐声低语：

>“谢谢你们……还记得我们。”

这一夜，又有三十八座岛屿点亮心印。

第三支队伍前往“纸葬谷”，传说中专焚禁书的山谷。谷口立碑：

>“焚虚归正处，万卷邪说化清风。”

然而谷内并非空无一物。风吹过焦土，竟能听见细微声响??那是纸张燃烧时最后一瞬的尖叫，被大地封印了三百年。

苏小满取出摆渡人的船板，贴于地面。顿时，整座山谷回响起无数读书声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