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走时,留下一坛自家腌的酸笋。
忆庐的厨房从此多了道菜。
日子一天天过去,忆庐声名远播,被称为“伤心人之家”。而苏挽晴的名字,则成了某些人口中的“祸源”,另一些人心中的“灯”。
这一夜,她独坐院中,望着星空。
小满跑来,递给她一封密信。
信是西域来的,笔迹陌生,内容却让她心跳骤停:
“镜已毁,沙城崩。
可我们在地下挖出了东西??
那不是古城,是实验室。
墙上刻着一行字:
‘实验体一号:苏挽晴’。
另附照片一张,摄于三十年前,一女婴躺在玻璃舱中,额贴符纸,眼中含泪。
旁边记录写道:
‘情感剥离失败。母体死亡。弃用。’”
火光摇曳,映着她苍白的脸。
她没有哭,也没有动,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张泛黄的照片,看了整整一夜。
黎明时,她把信烧了。
灰烬随风而去。
她走进厨房,点燃灶火,舀水,淘米,切姜,撒盐。
锅汽升腾,铃声忽响。
叮??
清越悠长,仿佛回应某种宿命。
她终于开口,声音轻得像梦呓:
“原来我不是救世主。
我是他们造出来,又丢掉的失败品。
可那又怎样?
失败品也能砸碎完美的机器。”
她盛出第一碗汤,放在桌上。
“今天这碗,”她说,“祭给那个死在实验室里的女人??我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