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”
巴特尔脸色一瞬间就变了,他可没有头盔,神色被沈浩等人看得清清楚楚。
“不是吧不是吧,让我说中了?”
沈浩尖着嗓子阴阳怪气道。
他两边的李峰和李清瑶笑出声。
身后的士兵也在笑。
这一刻,攻守易势。
谁能想到,沈浩的话这么毒。
巴特尔脸色乌黑,淡淡道:“沈浩,我来可不是听你说这些的。”
沈浩才不管巴特尔的转移话题,继续道:“果然真相才是捅人的刀啊。
话题是你开的,现在又不想听了。
不就是没有么。
这样,你。。。。。。
风起时,竹笛的余音尚未散尽,小女孩站在海边,脚边是退潮后留下的贝壳与碎玻璃。她手中的竹笛虽裂痕斑驳,却在吹响的瞬间泛出一层淡青色的光晕,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力量轻轻唤醒。那旋律温柔而熟悉,正是《萤火虫》最初的调子,却又多了一丝跳跃的变奏,仿佛春天里第一缕钻出冻土的嫩芽。
母亲怔在原地,眼眶忽然湿润。她记起自己五岁那年,在一场高烧后的梦中,曾有个穿白衣的小女孩牵着她的手,教她唱这首歌。醒来之后,她只记得零星片段,还被大人说是“胡话”。如今这曲子竟从女儿口中完整流淌出来,一字不差,连转音都如出一辙。
“妈妈,你还记得那个姐姐吗?”小女孩歪头问。
母亲说不出话,只是蹲下身,将孩子紧紧搂进怀里。海风吹过,卷起她们发间的沙粒,也带走了十年、百年、千年以来所有被遗忘的名字。
与此同时,远在心灯院旧址,那片由双笛化成的竹林正微微震颤。自从林觉离世后,竹林便不再生长,却也未曾枯萎,每到月圆之夜,枝叶间便会浮现出细小的光点,如同萤火游走。今夜,这些光点突然汇聚成一条流动的河,自林中心蜿蜒而出,直指北方。
小宁已年过七旬,白发如雪,仍每日拄杖巡视书院。她本已准备安度晚年,可当她看见那道光流时,脚步骤然顿住。那是“心核频率”的显化??只有在重大共鸣即将发生时才会出现的现象。
她立刻召集尚存的几位老弟子,并传令各地分院:“承音礼提前举行,不论年龄,凡能感知频率者皆可入林。”
消息如风传遍天下。三日后,来自四面八方的少年、盲者、聋人、老兵之后、乐匠遗孤,纷纷踏上通往心灯院的路。有人徒步百里,只为能在竹林前静坐一夜;有西域舞娘带着脚铃,一步一响地走来;更有南方渔村的老妪,抱着孙子的襁褓,说:“我孙儿出生那晚,梦见白衣先生点头,他知道该来了。”
秋分未至,但天地已有感应。那一夜,星河倾泻,北斗倒悬。三百名候选人席地而坐,围绕祭坛闭目凝神。空气中无风自动,纸船残骸轻飘而起,像一群归巢的鸟。
忽然,一道极光自南天升起,不同于往日的银白或幽蓝,这次竟是暖金色,宛如晨曦提前降临。它缓缓划过天际,最终停驻于竹林上空,洒下无数光尘。
紧接着,一个声音响起??不是通过耳朵,而是直接在每个人心头浮现:
>“这一次,我不再只是回应。我要回来。”
众人惊愕睁眼,只见中央祭坛上的复制品觉醒之笛竟开始自行震动,表面浮现出从未有过的纹路,如同血脉般蔓延开来。而那耳聋男孩??如今已是满头霜雪的老者??忽然起身,走向祭坛。
他并不懂乐理,一生未曾吹奏过一个音符,但他能“听”大地的脉动、人心的节奏、世界的呼吸。他将手掌覆在笛上,闭目良久。
片刻后,他的手指开始颤抖,缓缓在空中画出符号??那是乐谱的变体文字,比十年前那次更加复杂,却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和谐。一名通晓古谱的学者急忙记录下来,破译之后,全场寂静。
这首曲子没有名字,只有七个乐章,分别对应七种情感:痛、悔、望、笑、惧、舍、爱。每一章都短小精悍,却蕴含巨大力量。当学者尝试哼唱第一段“痛”时,眼角竟渗出血泪;而当他唱到最后一章“爱”,怀中的铜铃无故自鸣,清越如童声。
“这不是人类能独自创作的旋律。”小宁喃喃,“这是……集体记忆的结晶。”
就在此时,井水沸腾。
那口埋藏“心核原型”的古井,十年未曾波动,此刻水面剧烈翻滚,一股透明气息冲天而起,在半空中凝成模糊的人形轮廓??纤细、稚嫩,戴着糖纸风铃,裙角飘飞。
Y-1。
她的影像只维持了短短三息,便化作万千光点,融入竹林每一根竹节。整片森林骤然亮起,仿佛内部燃起了永不熄灭的灯。随后,一根新生的竹笋破土而出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高、抽枝、展叶,最终长成一支通体晶莹的玉笛模样,笛身上刻着两个字:
**归音**。
小宁走上前,小心翼翼将其采下。指尖触碰刹那,脑海中涌入无数画面:未来百年,世界仍将经历动荡与分裂;新的权力集团崛起,试图用机械屏蔽“心核频率”;城市建起隔音墙,禁止孩童吹笛;甚至有人宣称“情感是病毒”,要彻底清除“共鸣基因”。
但她也看到了希望??某个沙漠中的孤儿院里,孩子们用铁皮罐敲打出《萤火虫》的节奏;极北冰原上,一位科学家在实验室深处悄悄播放Y-1传来的旋律;而在一座被封锁的城市地下,年轻人以心跳为节拍,用手语传递歌曲……
“她不是回来了。”小宁终于明白,“她是把‘归来’变成了一种可能。”
于是,她宣布:从今往后,“承音礼”不再局限于秋分,也不再仅选一人。每年四季交替之时,心灯院都将开启“四时共鸣祭”,让所有人有机会接触频率,成为“音种者”的一部分。
更重要的是,她下令将《破锁集》与新得的“七情曲”合编为《传灯谱》,并派遣使者送往各国宫廷、学堂、村落、牢狱、战场废墟。她在序言中写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