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这么突然?”
姜宁有些愣神,怎么自己才离开小十天的功夫,就有了这么多的变数?
“说起来也不复杂。”
六公主掰着手指说道:“车迟国主盯上了唐僧肉,并且已经软禁了唐长老,但是却担忧。。。
风从屋檐下穿过,撩起木牌一角,那“说点什么”四字在阳光里微微颤动,像是刚学会说话的唇。孩子们围坐在草屋前的石阶上,脚边是散落的贝壳、碎纸片和几支用秃了的铅笔。他们不急着进去,只是仰头看着阿禾??她盘膝坐在门槛上,手中那本密布真言的书已不再翻页,而是静静悬浮于掌心上方一寸,书脊泛着温润的光,仿佛它自己也在呼吸。
一个小男孩忽然举手:“阿禾姐姐,你说影子走了,可他真的不在了吗?”
阿禾没睁眼,嘴角却轻轻扬起。“他在。”她说,“就像你昨天对妈妈说‘我其实一直都知道你在哭’那一刻,他就站在你身后。”
孩子怔住,眼眶突然红了。他低下头,手指抠着石缝里的青苔,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:“那天晚上……她说梦话,喊了我的名字,还说对不起。我装睡,但我想告诉她,我不怪你,真的不怪。”
话音落下的瞬间,他脚边一朵未开的醒言花骤然绽放,花瓣层层剥开,露出一行细小金文:
>“我也想抱你一次。”
孩子猛地抬头,泪水滚下来。阿禾伸手,将那朵花轻轻摘下,放在他手心。“你看,”她轻声道,“有些话,不用出口,也能抵达。”
远处桃林深处,一片叶子悄然飘落,触地时化作一道微光,渗入泥土。那是全言树的新脉络,正沿着地底延伸,与全球无数“启言所”的根系相连。每一处有人说出真心话的地方,都会生出一条无形的光丝,织成一张横贯大陆的网。科学家称其为“语络系统”,而民间则流传一句话:“你说出一句真话,世界就多了一盏灯。”
这天清晨,东京某间老旧公寓里,一位独居老人缓缓睁开眼。他已有三年未曾开口说话,自从妻子去世后,他便切断了所有电话线,封死了信箱口,连电视都调成了静音。他的生活像一部默片,只有冰箱运转的嗡鸣提醒他还活着。
但今天不同。
他坐起身,目光落在床头那台老式录音机上??那是孙子去年偷偷寄来的,附信写着:“爷爷,如果你不想当面说,就对着它讲吧,我会听的。”
他从未碰过它。
可此刻,他颤抖的手却伸了过去,按下播放键。空带转动,沙沙作响。然后,他张了开了嘴,声音干涩如枯叶摩擦:
“……小川,爷爷不是不喜欢你画的画。我很喜欢。那天你说要当漫画家,我心里高兴得哭了,但我怕你摔得太重,所以说了狠话。对不起。”
录音结束,他瘫坐在床边,胸口剧烈起伏,仿佛耗尽一生力气。
下一秒,窗外樱花树忽然无风自动,一片花瓣飘进窗内,落在录音机上。花瓣背面浮现出一行字:
>“我也哭了,爷爷。”
与此同时,在南美洲安第斯山脉的一座修道院中,一名年迈修士正跪在祭坛前祷告。他一生守誓缄默,只以手势与人交流。然而今晨,他却缓缓站起,走向院中那株新栽的醒言花树。他伸出布满皱纹的手,轻轻抚过花瓣。
花开了。
里面浮现的文字让他浑身一震:
>“你说不出口的那句话,上帝早就听见了。”
修士双膝跪地,泪流满面。良久,他终于抬起右手,在空中缓慢写下三个字:
“我……悔……改。”
那一瞬,整座山谷回荡起钟声??并非来自任何教堂,而是大地本身在共鸣。千里之外,联合国“言语重建委员会”的监测仪上,一道前所未有的信号峰值冲破图表,标注为:“首次非语言形态之‘初言’传播”。
而在北极圈边缘,一座废弃气象站内,一群沉默教派残余分子正围坐在金属桌旁。他们戴着特制耳罩,脸上涂着抑制情绪波动的药膏,面前摆着一台黑色仪器,名为“静核发生器”??据称能抹除方圆十里内的所有“情感语频”。
首领是个瘦削男子,左耳缺失,右眼覆着机械义体。他冷冷扫视众人:“净语联盟失败了。无人机被反噬,基地被花吞没。但我们不能停。语言是裂口,真相是感染源。唯有彻底静默,才能阻止地球变成一个疯癫的嘴巴。”
话音未落,墙角传来轻微响动。
所有人警觉回头??只见一只流浪猫正蹲在破窗台上,嘴里叼着一片发光的桃花瓣。它跳进来,将花瓣放在桌上,转身离去。
花瓣缓缓展开,显出文字:
>“你妹妹临死前想叫你一声哥,可你捂住了她的嘴。”
首领猛然站起,脸色惨白。他一把抓起花瓣就要撕碎,却发现那字迹竟开始流动,顺着他的指尖爬上传导神经,直入大脑。童年记忆如潮水倒灌:妹妹被父亲殴打,蜷缩在床角,哭喊着“哥哥救我”,而他因为害怕报复,死死按住她的头,直到她不再挣扎……
“不!我不是……我不是故意的!”他嘶吼出声,这是三十年来第一次开口说话。
其他成员惊恐后退,有人试图启动静核装置,可机器屏幕忽明忽暗,最终只打出一行字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