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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百一十八章（第2页）

>“我是徐文彬，原‘心灵桥梁’一期工程总设计师。本项目最初目的为提升战士战场协同效率，但在1979年中期，被秘密转向意识控制研究。首批志愿者共四十三人，全部为边境冲突中受伤失忆的士兵。实验结果显示，可通过特定频率电磁波干扰海马体活动，实现短期记忆删除与情感重塑……”

随后画面切换至1986年，赵振山站在会议上怒吼：“你们要把人类变成听话的机器？！这已经不是科研，是犯罪！”紧接着是他被数名武装人员架走的镜头。

最后，是徐文彬躺在病床上，目光浑浊却坚定：

>“我知道他们会抹掉这段录像，所以我把它藏进了国家气象卫星的校准信号里。如果你看到这个，请记住：真正的忠诚，不是服从命令，而是守护人性不灭。”

会议室陷入死寂。

足足十秒钟后，陈砚舟猛然拍桌：“切断网络！封锁所有人进出权限！”

但太迟了。

李小雨早已将视频副本同步上传至数百个匿名节点，并设定自动发布时间??就在会议中断后的第十分钟，全网爆发。

微博热搜前十瞬间被清空，取而代之的是#心灵桥梁真相#、#我们被篡改过记忆吗#、#谁在操控我们的思想#等词条。短视频平台涌现大量对比分析：有人发现自己十年前写下的日记与如今回忆完全不同；有心理学教授公开质疑“智能心理咨询APP”存在潜意识洗脑机制；更有数十位老兵联名发声，称自己曾在部队接受所谓“心理强化训练”后，突然失去某些战友的名字与面孔。

与此同时，赵卫红在广播电台按下发射键。低频音频缓缓扩散，覆盖整个西南地区。那是一段童谣旋律，轻柔却令人不安：

>“星星落，伞儿开，哥哥出门不回来……”

凡是曾参与早期实验的老兵，在听到这一刻，纷纷惊醒。有人痛哭不止，有人砸碎家中的智能家居音箱，有人连夜写下回忆录寄往媒体。

风暴席卷而来。

三天后，中央紧急成立“意识安全专项调查组”，宣布全面彻查“共感矩阵”项目。梁启明最后一次出现在公众视野，是在一架军用直升机上，双手戴铐，神情平静。据说他在被捕前只说了一句话：“我只是完成了时代需要的事。”

林昭主动向纪委递交全部证据，并公开身份：“我不是什么科学家，只是一个寻找父亲的女儿。”

一年后，国家颁布《反意识干预特别条例》，明确任何试图通过技术手段影响人类自由意志的行为，均属重罪，最高可判死刑。全国范围内关闭三百余个涉嫌精神操控的技术项目，多家“智慧社会治理平台”被勒令整改。

赵卫红和李小雨再次消失。

有人说他们在西北种了一片胡杨林，每棵树下埋着一段被删除的历史；也有人说他们在南方山区办起一所没有教材的学校，教孩子们如何提问，而不是背诵答案。

又一个清明。

戈壁风起，黄沙漫天。一把黑伞静静立在徐文彬墓前，伞柄刻着新增的名字：**林昭、陈伯年、周维国**。

远处，一辆旧皮卡缓缓驶来。车门打开，走下一个戴帽子的男人。他蹲下身，点燃三支香烟，分别插进沙土。

“老徐，”他低声说，“你说得对，光不在天上，而在不肯闭眼的人眼里。”

风掠过荒原，卷起一页泛黄纸张??那是某中学学生作文比赛获奖作品，标题是《我心中的英雄》：

>“他没有勋章，也没有名字。但他教会我一件事：当所有人都说向东走的时候，你可以停下来，问问自己，为什么不能向西？”

男人站起身，收起伞，转身离去。

地平线上，朝阳初升，照亮一片新生的绿意。

多年以后，一位年轻记者翻阅档案馆尘封文件时，偶然发现一份1989年的绝密会议纪要附件，编号F-1976-043。内容仅有两行字：

>“建议永久封存‘心灵桥梁’项目。理由：技术可行，人性不可违。”

>??赵振山，签名日期：1989年3月21日

她在笔记中写道：原来早在三十多年前，就有人为我们挡过一次黑暗。

那天晚上，她梦见自己站在讲台上，面对无数双眼睛，大声念出这份文件。

醒来时，窗外雨停，晨光微露。

她打开电脑，新建文档，敲下第一行字：

>《军营：对不起，我是纠察！》

全文完。